过了一会儿,他点头,“行。”
“你让大叔看着点,他半夜要是醒来找人,你让大叔告诉他我出差了。”
老太爷皱眉不语,过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帆帆是有点过于亲近你了,但这是有原因的,你救过他,在他心里,他最亲近最愿意毫无保留的人就是你了,医生也说过,这个脱离期需要一点时间,等他上大学了,转移了注意力就会好很多。”
“我知道。”不用老爷子亲自解释,赵京现在对贺珀帆的包容只会比老爷子只多不少,所以从不屑于撒谎的他,为了安抚住小孩儿,也就无所谓撒谎不撒谎了。
“行吧,”大孙子也有个人生活,老爷子不想管太多,只要事情在可控制范围内之好,“你看着办。”
说是看着办,等到半夜,管家一敲响他的门,老爷子立马惊醒,掀起被子就穿睡衣,见人进来就问:“又生气了?”
“您赶紧去劝劝,”管家顾不上多说,急急道:“他打电话给老杨开车被我拦住了,我这还没说什么呢,他回屋拿了独轮车就要出门,现在被保安拦住了。”
老爷子连忙过去,大门口那,贺珀帆y-in沉着小脸,瞪着拦着他的两个保安,等老爷子出来,喊他帆帆,贺珀帆回过头来,眼圈就红了。
“爷爷。”
“怎么大半夜出来了?”老爷子赶紧过去。
等他走近,贺珀帆眼圈里有了泪光,他问老爷子,“爷爷,哥哥去哪了?”
第4章
老爷子急得往地上猛捅拐仗:“不是出差去了吗?你怎么就这么不省心。”
贺珀帆更委屈了,也不说老爷子骗他,抱着独轮车就要走。
老爷子急得步子都快了,“你去哪啊?你是想急死爷爷是不是。”
老爷子是真急了,他是年近90岁的人,就是身子硬朗,也不比年轻人,这步子一迈得快就颤颤巍巍,险些跌倒,柱的拐仗因此擦地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在贺珀帆心里,老爷子不是亲爷爷,但跟亲爷爷无异了,甚至因为老爷子不是亲爷爷,却待他如挚亲,他把老爷子看得极重,一听有不对的赶紧回头,跑过来把小车一扔就去扶他,也不说话,只掉眼泪。
他是妥协了。
可他一掉眼泪,老爷子又气又急,骂他:“你都这么大人了,有你这样粘哥哥的吗?就是惯得你这毛病,你再不改,我都要打你。”
“那你打啊。”贺珀帆扯着嗓子哭着道。
老爷子被他说得心都碎了,一生遇事从不急的老爷子唉声叹气,“你是要气死我,你是要气死我……”
“我不气你,”老爷子说着气都是喘的,贺珀帆知道,这个家里,是因爷爷是真心疼爱他,所以他才招了爸妈的喜欢,哥哥的纵容,他敢跟谁发脾气,都不想不顺老爷子的心,他哭着弯下腰去背老爷子,“你别骂我,我背你回去。”
老爷子顺着他的身势手劲被背上去了,他和贺珀帆极亲。小孙儿最初来家里那段时间,还是他陪小孙儿睡的,是他一步一步带着小孙儿融入了这个家里,他连亲孙子都没这样带过,他跟这小不点是亲得不能再亲了,但孩子长大了,总不能还像以前那样,爱之深,责之切,他心中因小不点对他的敬爱更是难受、黯然,“再过几年你就懂得了,我知道你粘哥哥,但你更要独立,别人的爱只是一时的,像爷爷陪你也只能陪一段时间,你要懂得好好爱自己,好好的你,才能好好地陪你自己一生,你听爷爷的,爷爷喜欢你,不会害你。”
贺珀帆听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听得肝肠寸断,眼泪涮涮地掉,“为什么你们都不能陪我一辈子,喜欢我一辈子?”
换个人来跟老爷子这样说,老爷子只会冷眼无视,哪怕大孙子来这样跟他讲,他也只会觉得孙子蠢,但小孙子这样一说,老人家只觉得自己心口疼,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半晌才喃喃叫道:“孩子,孩子……”
他不知道说什么,他想跟孩子说人都是这样长大的,可一想孩子从小丧父丧母,而丧失丧母之前,他是无数个保姆带着长大的,好多人告诉他是个宝贝,可他父母还没来得及有时间待他如珠似宝,他父母就牺牲了,等到了新家庭,好不容易他才有了自己是个宝贝的自觉,家里人却要告诉他他的宝贝只是一时的,老人家真心是于心不忍,喃喃无数句,却一句重话也说不出口。
下面贺珀帆也不说话了,把老爷子背回去送上床后,他脱掉鞋子,掀开被子,蜷缩在老爷子的身边,哽咽着小声道:“爷爷,对不起。”
小家伙看似在家里横行霸道,其实不过是从一开始的如履薄冰,到现在的色厉内荏。一有人爱他,他就嚣张一点,一旦他觉得有人不那么爱他了,他就开始谨慎小心,察颜观色,生怕有人因为他的不乖巧会少爱他一点。赵家人都是聪明人,哪有看不明白他的,从来都是小心呵护他,才养成了他现今把自己当真正的赵家人的性子,可他们一旦重一点,小家伙就又退回原形,真叫老爷子纠心。
老爷子是真疼爱他,他一开心,所有的原则都得让步,他回过身去拍了拍小孙子的身子,拿了手机就打电话给赵京。
赵京秒接,一接连爷爷都没叫,就说:“帆帆找我了?”
找了,老爷子在心里无声叹息,嘴里问:“哪天回?”
赵京一时没说话。
他说是出差,也知道老爷子他是找女人去了,他其实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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