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赵京点头,作主了。
小家伙随时都在变,不能跟他拧着来,只要不涉及到原则问题,赵京都是不勉强他,允许他随时出尔反尔。
只要小家伙能进步就行。
赵京不觉得自己这是过度宠溺,只是因材施教,跟他爸妈那两个对娇子毫无原则的人是完全不同的情况。
赵申明夫妻俩这次就只给贺珀帆带了礼物,还给赵昂带了,给赵昂带的都是又贵又流行的东西,换以往,赵昂肯定会得意洋洋,觉得外人毕竟是外人,贺珀帆是不如他的,但这次突然开了窍,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了,以前的那股高兴劲也就没了,他客气地接过礼物道了谢,乖乖地坐下就没说什么了。
以前他要是觉得自己压过贺珀帆一头,会得意地朝贺珀帆眉飞色舞炫耀,这次突然长大,反而为以前那天真无知的自己羞愤了起来。
他不跟贺珀帆打眉眼官司,贺珀帆也不理他,跟人道完谢,就坐在他哥身边靠着他哥,玩着他哥的手指静静听大人们说话。
赵昂中途鼓起勇气想找他一起走,出去玩的,但看向贺珀帆的时候,贺珀帆跟以往一样,扫了他一眼,就看大人们去了,全然没把他放在眼里。
贺珀帆玩完赵京的手指,又拿过赵京的手机玩,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赵京被他s_ao扰,也只看了他一眼,等他拿了手机又把他的手指拉过去解锁也没在意,随手替他解完锁,就去和人说话了。
他连赵京的手机都能随意地看,赵昂那鼓了半天的勇气一下子就歇了,不知为何,心中莫名地沉重了起来。
他好像一直对贺珀帆充满了误解。
贺珀帆习惯了一家人度假的时候有别人参与。他们家纯粹一家人度假的时候不多,不过他从不在乎这个,他们家虽然来往的亲戚朋友多,但家里人一起在家的时间也很多,爷爷和爸爸妈妈哪怕哥哥和他的交流也都很多,在这一块他很富足,也就不在意这几天里让别人分享他们。
这一天下来赵昂都很怪,但只要他不惹到贺珀帆面前,贺珀帆根本就不会记起他,所以当晚上他哥工作,他写卷子的时候,赵昂发消息过来让他去海滩玩之时,他只瞥了手机一眼,等手中的题目做完才拿起手机问赵京:“哥哥,赵昂找我。”
赵京看了手机一眼。
赵昂发的是:帆叔,咱们去海边走走呗,我听说夜里好抓螃蟹。
“太晚了。”赵京看完就道。
贺珀帆看看时间,九点半,不到十点,其实也不是很晚,他咬咬笔头,看向赵京。
“想去?”赵京挑眉。
贺珀帆摇头又点头,老老实实道:“想玩,想抓螃蟹。”
他不想和赵昂去,但想和他哥去,不过贺珀帆不想说出来,想通过眼神让他哥知情识趣满足他。
赵京翻了下工作,过了半分钟,道:“十点到十一点,一个小时,捉完就回来睡觉,现在好好写作业。”
摒息以待的贺珀帆吁了口气,抓着笔要写作业,又后知后觉想起:“不带赵昂啊。”
“不带。”赵京比他干脆。
“那走远点,不要让他看见。”
“嗯。”赵京看他回头就写作业去了,随手抄起他的手机,给赵昂回了一句:“不去。”
第17章
赵京让保镖远远跟着,带着贺珀帆往礁石走。
冬天晚上的海边很冷,贺珀帆穿着大雨靴,一步一步踩在沙滩上,发出沙沙的咯吱声,赵京走在他身边,有人倚仗,他走两步,拎着大桶还要蹦跳两下,往空中飞。
拿桶的时候,贺珀帆坚信自己能捉一大桶螃蟹,非要拿个大桶,说小桶是哄娃娃玩的,他不屑一顾。
冬天螃蟹少,赵京不认为他家小朋友能捉到几只,但他也不打击小朋友的热情,对于他来说,小朋友的热情是他极力呵护的。
所以,现在看到得意非凡的小朋友在他身边蹦蹦跳跳,这就是奖赏。
赵京嘴上噙着笑,一阵风吹来,小朋友落地,他把桶放下,把小朋友没拉上的外套拉链拉上,和嫌羽绒服丑打死都不穿羽绒服的小朋友说:“冷要说,要是感冒了,下次我们冬天就不来海边了。”
呵护归呵护,恐吓还是要恐吓的。
贺珀帆撇嘴,“我不冷,要说几百遍?”
小少爷不耐烦,朝礁石冲了过去,跑了十几步,又回头,“哥哥,哥哥,你快点。”
那样子,跟他十二岁,刚和赵京好上时的那个样子,没差。
不耐烦,又离不开;心里爱,脸上还要装不在乎。
赵京摇摇头,走了上去,贺珀帆原地踏步等他,赵京一过去抓住他的手握了握,发现不凉,就没说什么了。
贺珀帆又跳起来了,走三步跳一步,手上甩着桶,兴致勃勃地看着不远处的礁石群,眼底有亮光。
他是快乐的,赵京能明显地感觉到。
赵京对于他的童年少年没多大感觉,但这是建立在他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是全家焦点的基础上的,他是父母深思熟虑之下生出来的儿子,让他怎么健康自由成长,他父母在他没生之前就演练过无数遍,所以他的成长充满了各种挑战和努力,但这些事情都是在他的自由意志下发生的,他的成长过程有各种失落和失败,但从来没有事故。
所以他不是很懂心里受过伤的孩子,要怎么养育才能完整。他懂的这些,还是回国后跟着家里人和医生学的。
没有人逼迫他,是自然而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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