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网不好吗?”刘倩指着灰白的人形轮廓头像,一脸懵逼。
程默扫了一眼,平静地说,“哦,我没使用头像,是微信自带的。”
“我和默爷说过八百次了,换个头像一秒钟的事,他就是不听。”钱深摇摇头,满脸放弃治疗的自暴自弃。
“不是……”刘倩呆滞地说,“我先加的是程风,这不应该是程风的微信吗?和你用没用头像有什么关系?等等,为什么昵称叫程默啊?哎妈呀,为什么是程默的微信?信息量有点大让我盘一盘。”
“……”程默只觉得晕乎乎地余劲一下子消散了,他定睛瞅了眼手机,和自己一样不带壳的裸机,还都是国产机不设密码,乍一看一模一样,只是……
“喂。”后座的程风戳了戳程默的背。
程默转过头,表情和刘倩一样呆滞。
“你的手机。”程风把手机递给他,下巴点了点他手上拿的,“我的。”
这一瞬间,程默脑子里的弹幕按钮滑到“开”,密密麻麻被“卧槽”刷屏。
☆、坦白
他隐隐约约想起昨晚……啊呸,应该说是今晨,在吃完小龙虾后塞进裤袋的手机,然后后来好像还发了个朋友圈?事儿完了现在忽然有人跳出来说这手机不是自己的?
这是何等的“卧槽”!
程默嘴唇蠕动着,半晌才艰难地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拿错了?”
“一路上你见过我拿出手机吗?”程风一脸义正言辞,“我也是现在才知道的。”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程默深觉尴尬,面皮有些发烫,准备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去。
程风适时叫住他,“我们好像也没加过微信啊,加一个?”
“哦。”程默在浑浑噩噩地怀疑人生时很听话,把自己的手机摊在程风桌上,“你加吧。”
“我说……”程风看着灰白头像和昵称里“程默”两个简明扼要的字,话头戛然而止,从文学角度看,这种状态下的半句话,叫语意未尽。
程默拿回自己的手机一看,“新的朋友”栏里出现了一个叫“门上的吊刀刀倒吊着”的人。
“你到底是哪来的自信好意思说我?”
程风笑起来,“语文老师,来,读一遍?”
读你个大头鬼。
程默简直不想理他。
另外一边被无视的刘倩悄声和钱深咬耳朵,“……看着他们两个人,我想起了一句话。”
钱深很有探索j-i,ng神,“什么话?”
刘倩摇头晃脑,“人间不直的。”
钱深无语地说,“小姑娘少看点乱七八糟的好吗?”
“你懂个屁,愚蠢的直男。”刘倩双眼闪闪发光,“你不觉得他们还很配?”
“并不……”钱深想一口否决,但再看看那两人,为什么觉得他们笑得有点……春心荡漾?完蛋,被腐女带歪了。
“程风!”办公室门口突兀地响起蹩脚的普通话,四人一惊,程默离得最近,清晰地看到,原本笑着的程风,一下子沉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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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门口站着的是个中年女人,她笔直地站着,眉头蹙起,看着有些难以接近,她穿得考究,虽然不是大牌衣服,但设计上透着高级感。
程风一言不发地站起来走了出去。
中年女人看到他,张嘴就想说什么,可她很快意识到他们周围来来往往的去教室上自习的学生,“我们去旁边说。”
两人顺着楼梯到学校的小露台,那里有个小小的喷泉——姑且称得上喷泉,毕竟不是重大的日子,根本看不见水喷出来。而喷泉旁边是条小径,上头缠绕藤蔓绿叶的石柱将周围框住,框成隐蔽蜿蜒的过道。这里在清晨少有人经过,安静得很。
中年女人劈头就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离开s市?在三中当老师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程风笑了,那笑没什么温度,“您这么多问题,我要先回答哪一个?”
她皱起眉,“程风你有良心吗?这么多年你不主动和我联系,现在我问你几句你还跟我摆起脸色了?”
“您现在这样说,难道忘了要和我断绝关系的人是谁吗?”程风看着她,眼尾泛红,“……妈!”
沈黎萍一听这话,神色中有不解、愤怒、绝望以及难堪,最后化为浓浓地讥嘲,“你还要脸吗?我问你,你要脸吗?任何一个做妈的,都恨不得从来没把你生出来过!”
“是啊。”程风无所谓地笑,“既然您这么不待见我,我自讨没趣和您汇报行踪做什么?还是您觉得我犯贱?”
沈黎萍“呵”地一声讽笑,失望地看着他,“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儿子。”
“行,您继续当没我这个儿子吧。”程风说。
“那你发什么朋友圈呢,继续让我当你死在外面不就好了?”沈黎萍道,“我不管和你说多少你都不放在心上,大半夜的去吃菜干饼,你脑子坏掉了吗?这种外面的东西能干净到哪里去?”
程风别开眼,“不是都断绝关系了,您还管我吃什么?”
沈黎萍怒道,“谁要管你?我是怕你折腾出毛病来还要我出钱照顾你,别到时候像个吸血鬼一样把我的养老钱都榨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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