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队,这不像是要交易啊!”一回到指挥中心,张凯就忍不住嚷嚷起来。谁特么会在到处都是监控的五星级大酒店里进行交易?就算是约定交易也不可能啊!
齐耀辉却只一脸凝重地摇了摇头,一面紧盯着已转向沈微民和钟家华那张餐桌的监控,一面顺手分了一个耳麦给张凯。
餐厅内,沈微民和钟家华已经完成了礼貌性的寒暄,开始进入正题。
只见沈微民慢条斯理地切割着自己餐盘里的那份牛排,轻声说道:“家华,我们也差不多有……三年不见了吧?”
“三年多了,”钟家华握着刀叉正色纠正沈微民。“龙少爷过世三年又两个月了,教授看着也见老了。”
的确,三年前的沈微民满头黑发j-i,ng神奕奕,看着像是四十出头。如今,他仍是满头黑发j-i,ng神奕奕,可伸出的双手手背上却已能看到老人斑。
沈微民向来自负,当年钟家华不过是站在曲江身后第三排的小弟,哪敢这么跟他说话?
见到沈微民眉心一拧,嘴角缓缓牵出一个y-in冷慑人的冷笑,年知非的额上顷刻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比谁都清楚,这是沈微民发作的先兆。
只见沈微民稍稍停顿片刻,漫不经心地回道:“三年没回来,这两天我特地逛了逛海城,很多地方都认不出来喽!家华,时代变了,做人要往前看。”
钟家华却充耳不闻,紧盯着沈微民的双目坚定回道:“做人要饮水思源,我能有今天,全靠龙少爷提携保全!”
沈微民笑容愈发柔和,轻声附和:“星河英年早逝,我亦十分悲痛。”
钟家华这才满意地点头,认真道:“少爷是教授的衣食父母,悲痛是应该的。”
沈微民没有答话,而是用力捏了捏手上的餐刀,好似很想把这餐刀捅进钟家华的嘴里去。半晌,他方咬牙道:“你今天来见我就是为了说这些?”
钟家华哂然一笑,带着一副体贴入微的神情言道:“教授是个体面人,买卖的事不敢污了您的耳。这不就只能叙叙旧了吗?”说到这,他的表情又转为黯然。“时代在变,能跟我坐在一起回忆龙少爷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沈微民沉默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指挥中心里,齐耀辉也忍不住扭头看向站在身侧的年知非。年知非面无表情,犹如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我还记得那是在27年,27年的冬天,那天天气很冷,天气预报报当天的气温只有5c,是海城十年来的最低气温。”
听到钟家华的这句话,齐耀辉心中一动,立时明白了他在说哪一天——他第一天去飞越集团上班的那天!海城十年来的最低气温,齐耀辉初来乍到根本没有准备,只穿着秋季款的西装就去上班了,后来又因为信息素失控出了好几身热汗,那一天委实够呛。
齐耀辉已然意识到钟家华的话很快就将解开耿耿于怀多时的疑惑,登时屏住了呼吸,两眼死死盯着监控。
“那天我有事去找少爷,但是电话不通、家里没人,没人知道他上哪去了。可是我的事情很急,必须立刻见他。没办法,我只能又去了公司。教授,你猜怎么的?我在少爷办公室的休息室里发现了他,已经昏死过去,人事不知。没人知道他在那儿,秘书提早下班了,他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地板上有十几支人工合成信息素的空针管……”
说到这,钟家华抬起头猛抽了一口冷气,眼前仿佛又见到龙星河气息奄奄蜷在地板上的模样。他浑身都s-hi透了,整个人近乎脱水。嘴里咬着一块手帕,钟家华把它抽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它已经被咬穿了。他完全可以想象,龙少爷是怎样紧咬牙关忍住呻吟。
——没有人!没有办公室py!在我信息素失控的当天,年崽的信息素也同样失控了,他是因为我,他是受我的影响……我们是一见钟情!
齐耀辉亦狠抽了一口冷气,狂喜,狂喜之后,一股难以遏制的恐慌即刻涌上心头。ao信息素同时失控,oa需要alpha留在身边,需要alpha的信息素的安抚,可他当时却躲在洗手间里拼命喷抑制剂试图断开连接。上帝啊!那一天年崽是怎么熬过来的?
齐耀辉慌忙握住年知非的手,年知非却沉默着用力挣脱开了。
钟家华话音压抑,每一个字都似自牙缝里挤出来的。“我要送他去医院他不肯,只能把他送回家。回去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教授的东西给自己注s,he。我到那天才知道,原来少爷他分化失败,信息素衰竭。那天他在办公室发情期突然提前,人工合成的信息素已经帮不了他,只有教授、只有‘芒果冰’能让他缓口气。”
哪知说到“芒果冰”,沈微民却十分谨慎。他面露哀婉,正直回道:“星河很应该长期住院,依赖信息素类毒品实在不是一个好办法。”
“教授的意思是这件事与你无关?”钟家华面露狞笑,话音骤冷。“我今天约你出来,必然有十足的把握。你再敢胡说八道,就不怕我对你不客气吗?”
触上钟家华那暴徒般的眼神,沈微民心中一凛,忙道:“我知道你去见过曹亦刚了,那就该知道,害星河分化失败的人并非是我……”
沈微民话未说完,年知非已再无法忍受,摘下耳麦走了出去。
“老严,这里你主持!”齐耀辉见状亦迅速丢下一句,追了出去。
年知非并未走远,他就站在门外,紧贴着墙壁仰望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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