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知道我的意思的。」德馨公主的声音十分黯然,有些恍惚道:「我们兄妹几人,只有皇兄你有了自己的子嗣。安
阳内君和岳阳内君都无后而薨,北郡王的儿子也不是他自己的,大皇兄也是。恐怕将来我也......」
「德馨!」迦罗炎夜突然提声打断她,喝道:「不要胡思乱想!妳是先皇唯一的公主!妳不会有事的!」
迦罗德馨愣了片刻,忽然低低笑起来,凄然道:「正因为我是先皇『唯一』的公主,父皇和父后都不知道我有没有遭到遗
毒。关于我的身世,宫里早有各种传言,皇兄您以为封了他们的口,我就不知道了吗?
「我为什么这么多年不敢出嫁?因为我怕......我怕我出嫁后不会有子女,也怕我出嫁后会有自己的子女,那我、我......」
「德馨!」迦罗炎夜突然坐了起来,正色地看着她,厉声道:「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妳不会没有自己的孩子!妳是我大
齐国唯一的公主,谁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明白吗!」
迦罗炎夜第一次对她如此声色厉狠,迦罗德馨吓了一跳,怔愣片刻,低低道:「是。臣妹知道了。」
迦罗炎夜看了她半晌,叹口气道:「好了,夜晚了,妳也回去休息吧,别胡思乱想。」
迦罗德馨见他神色微倦,道:「那臣妹告辞了,皇兄好好休息。」
德馨公主离开了。
楼清羽等了片刻,轻轻揭开幕帘,走了过去。
迦罗炎夜正闭目躺在床榻上,听见声音,睁开眼看见他,微微一惊,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一会儿。」楼清羽轻轻一笑,在他身旁坐下。
迦罗炎夜似有些不安,道:「你来的时候听到什么动静了吗?」
「什么动静?你这来人了么?」楼清羽察觉到他不想让自己知道刚才的事,便状似疑问道。
迦罗炎夜见状,略略放心,道:「没有。刚才沈御医来给朕诊过脉。」
「怎么了?」楼清羽低头看了看他的肚腹,比半个月前又隆起了一些,隔段日子不见,感觉比较明显,忙问道:「身子不
好么?」
「没什么,都是些正常反应。」迦罗炎夜说着,似乎有些不适,侧了侧身,换了个姿势。
「是不是腰酸了?我帮你揉揉。」
「嗯。还有腿。」迦罗炎夜并没有拒绝。
「好。」
迦罗炎夜让他揉着,过了片刻,道:「怎么这么些天才想到来我蟠龙殿?嗯?」
楼清羽笑笑,在他耳边低声道:「想我了?」
迦罗炎夜瞥他一眼,往里面挪了挪,「上来。」
楼清羽迟疑了下,道:「我不能回去太晚。」
迦罗炎夜心头起火,「你有什么事比陪我更重要!」
楼清羽不想和「孕夫」争辩,便翻身上了床。谁知迦罗炎夜不放过他,质问道:「我问你呢!来了就要走,你在冷宫能有
什么事放不下?处处和我作对!」
楼清羽忙安抚道:「你别生气。我是想随你去春狩,总有些事情要准备。再说,我也怕每次见到你忍不住......」
「忍不住什么?」迦罗炎夜暗暗红了脸,啐道:「你就想着那些事吗?」
楼清羽噗哧一笑,在他面上亲了亲,道:「我是怕每次见了你都忍不住想亲你,你以为是什么?」
迦罗炎夜恼红了脸,暗骂这家伙不调笑自己就难受吗?
楼清羽怕他真气到了,刚才听见他们对话,知道炎夜最近身上真不太好,马上又要出行,不敢在这个时候让他动气,忙哄
道:「好了好了,我开玩笑呢。其实我是真的想......你就不想么?」
迦罗炎夜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想是一回事,做是另外一回事。你也挺个肚子试试!」
楼清羽知道他也是个正常男人,又年轻气盛,肯定yù_wàng强烈,只是碍于身子不便,不能正常发泄,必定「窝火」得很,不
敢再撩拨他,忙道:「对不起,我说错话了。今夜好好陪你,什么也不做。」
迦罗炎夜有孕之后脾气暴躁,偏偏楼清羽x_i,ng子清雅,是个发不起火来的人,无论自己怎样叫嚣,他总有办法安抚下去。
上次在苍州时,除了关于「童」的那次争吵,他对自己一直是百依百顺。只是楼清羽虽然外表温和柔顺,骨子里却有一股
清傲之气,时常让他摸不准。
迦罗炎夜被楼清羽哄了又哄,慢慢也降下火气,倦意上涌,倒在他怀里恨道:「你以后再来这么晚,看我怎么罚你!」
「知道了,以后我夜夜来。咱们也来个牛郎织女雀桥会,夜夜梦中见。」
迦罗炎夜想问问他什么牛郎织女,可是身子在他的按摩下实在太舒服了,晕晕欲睡,很快就人事不知了。
楼清羽刚才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暗暗心惊,疑问不少。不过他见迦罗炎夜显然不想让他知道,便装作不知,却决定暗中查
明此事。
本来关于秋儿的事,他还想找个适当的时机和炎夜谈谈,但见了他倦怠辛苦的样子,只好暂时忍了,压下去另做打算。
这一夜他陪着迦罗炎夜睡至天明,直到王宫侍来唤早朝,才潜入密道回了冷宫。
之后果然时常过来,小心翼翼地避开众人耳目。二人虽然不能光明正大在一起,但这样每夜私会,也别有情趣。
第二十六章
转眼到了出行之日,已是春意盎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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