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心意已决,任何人都无需再谏」慕容定祯捂著又开始疼痛的腹底,虚弱而不耐的制止了曾钦格。
薛承远分外感激慕容定祯这份恩德,说来只要慕容定祯下一道旨意,当下便没有人可以逃脱。但薛承远也实在无法眼见著慕容定祯再受煎熬,这放血救人的事对於临产将近的慕容定祯而言意味著什麽薛承远很清楚。
「皇上,臣同样不忍您为救卓允嘉而伤了自己的身子」薛承远扶著慕容定祯又一次坐下,道。
「可你说这是唯一的方法,对麽?」慕容定祯问道。
「是的,别无他法。」
「那就用朕的。」
「皇上,救人会对您的身子损耗极大,而临产将近,臣也不会再有十足的把握为皇上接生……」
「很多年前,卓允嘉曾说若是朕与他之间只能有一个人活著,他会让朕活著,今日该要让朕还他这份情,至於别的……朕不能再顾及了,唯有走一步再看一步」慕容定祯回忆著往事仍旧心存感动,又想到这地方实在不宜於养病,吩咐道:「这里y-in暗潮s-hi不宜疗养,速将卓允嘉送至行宫,朕随後也会过去。」喜欢本文请下载魔爪阅读器(.)
☆、(8鲜币)『帝王受 生子』第七十八章
一日後,薛承远将所有解毒的药材迅速配制妥当,又为慕容定祯准备了各种疗效上佳的补血药。
为避人耳目救治卓允嘉,慕容定祯也从皇宫内移驾到了行宫之中,只是路途奔波和内心焦灼使慕容定祯的体况相比几日前更加令人忧心,另有几名御医也跟随慕容定祯一同前来行宫以侍奉左右。
此刻在涟洺殿中,床榻上的卓允嘉还是不知世事昏迷不醒,而床榻旁的长椅中则躺靠著一袭锦缎白衣,身材修长英挺的慕容定祯。
「皇上,这是臣调配的补血之药,您先服下」薛承远从随从的侍盘中端起了药碗,送到慕容定祯面前。
趁著慕容定祯服药的间隙,薛承远又跪在旁侧为慕容定祯仔细请了次脉。昨日从牢房出来之後,薛承远一直忙於筹备救治卓允嘉的药材,今晨的请脉也因此耽搁了。
「皇上,您今日身子觉得怎麽样?是否还有腹痛?」薛承远探过手轻抚著慕容定祯高耸的腹部,以查探胎息。
「朕没事,无需多虑」慕容定祯侧过头,轻声道。
薛承远还是在抚触慕容定祯的腹部,做著详细准确的诊断。胎动并不是很剧烈,但毕竟慕容定祯怀胎已八月有余,任何事都可能发生。
从慕容定祯怀胎以来薛承远就在身边尽心的侍奉诊治,如今看到临产将近怀胎体弱的慕容定祯气色这般之差还要坚持救卓允嘉,薛承远也感到异常担忧,况且慕容定祯的身子现在担负的不再是一个人,万一因失血而再次造成早产,慕容定祯恐怕也是难以承受。
「皇上,臣……」待到一番查探之後,薛承远开始变得有些不再果断,看似心中有著许多顾虑。
「怎麽?」慕容定祯扶著椅子缓缓坐起身子,问道。
「臣还是不能容忍皇上为救卓允嘉,而这样伤害自己临产的身子」薛承远道。
「承远,别这样,朕心甘情愿」慕容定祯听了淡淡苦笑。
「或许就像钦格所说,这件事……还能找别人代替,并不一定需要皇上亲自救他」薛承远忧虑不堪的道,从昨日到现在他的内心都陷入在极度的挣扎和两难之中。
对於慕容定祯的忠义,对於公良飞郇的深情,让他都无法眼睁睁的看著他们二人在身子最虚弱的阶段去为任何人做出这样的牺牲。
以至於到这一刻薛承远甚至在内心中开始有些隐恨自己,恨自己为什麽不能背负良心的驱使而向慕容定祯透露这救治之法。
「朕知道你在想什麽,承远,听朕说」慕容定祯抚住薛承远的肩,温声道:「自从卓允嘉走後,这些年朕就像一个失了心的人,他为朕曾经付出了那麽多,甚至搭上了自己的手臂,而朕却没有机会补偿他。眼前他重病垂危,朕又怎麽能至若无睹?你……能明白麽?」
「其实这几年臣一直在想,卓允嘉或许从未期望过皇上对他有所偿还,否则他当日就不会走。他这麽珍爱皇上,必定舍不得看著皇上为了他而损伤了自己临产的身子。假若今日中毒的是臣,臣宁愿死也不会允许飞郇来救臣,因为臣会舍得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薛承远动情的感慨道。
「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并不是飞郇的,所以你应当成全朕对卓允嘉的这份心」慕容定祯道。
「也许,皇上是对的」薛承远真的无以答复。
慕容定祯侧过身子靠在长椅上,对著薛承远道:「朕信任你,承远,开始吧。」
薛承远凝息片刻,才轻轻点了点头,端过了玉质的器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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