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若是龙体不适,无论何时都请速传臣进宫为皇上诊治,万万耽搁不得。」
「朕明白,难为你了,承远」自从当年离开玄仁,这些年来慕容定祯一直很感动於薛承远和公良飞郇对自己的这片忠心。
「皇上何出此言,这是臣分内之事」薛承远责无旁贷的恭敬道。
从乾玄殿出来,慕容定祯在宣德殿内停留了几个时辰,朝中事务繁杂奏折甚多,批阅过大半後,人也觉得有些倦怠。
相比当年怀胎征战,慕容定祯明显感到自己的体力已经大不如以往了。
「钦格」宣德殿内,慕容定祯拿著手中的折子走到椅榻前靠坐下来。
慕容定祯怀有身孕的事,如今这宫中除了他自己,就只有曾钦格和薛承远知晓。
这位当初从玄仁成亲王府侍从而一路提拔至天云皇宫内侍总管的曾钦格,是这些年来慕容定祯中最信任也是最得力的近身侍从。
「奴才在」一直守在内殿中的曾钦格快步过来,跪在慕容定祯面前回道。
「将这名单上的所有人都在月底前遣散流放至北疆,永不得回京」慕容定祯抬起双腿侧了侧身子,恹恹的道。
曾钦格毕恭毕敬的接过了慕容定祯手中的折子,打开後快速阅览了一番,看著名单上全部是这些年慕容定祯宠幸过的人,抬眼惊道:「皇上?!」
「怎麽?」慕容定祯斜靠在榻上,揉揉额角,有些不耐的冷道。
「……奴才遵旨」曾钦格见慕容定祯应是心意已决,也不敢再多问,只是脑子一动,突然又问道:「那皇上,至於章大人……是否也要同样被遣至北疆,永世不得回京?」
「章鄀绍」慕容定祯轻念了一遍,抬手摩挲著自己已经略微隆起的腹部,脑中想著这近一年来的许多片段。
章鄀绍毕竟是自己腹中子嗣的另一位父亲,虽说自己无意让他知道此事,可是想到真要将他与其它男宠一起灌上哑药,再流放至大漠北疆,心中还是会觉得不忍。
曾钦格贴身侍奉皇上这麽多年,自是晓得章鄀绍在皇上心里还是有些分量的,否则皇上也不会独宠了章鄀绍这麽久。
对於这个人的处置自然轻不得重不得,一切都要遵循皇上的意思,而且不能有丝毫差错。皇上现在身怀有孕,万一临盆之前心绪不稳,哪天回过神来责问他们这些个奴才要人,他可怎麽是好?
「先将其它人按照朕的旨意办了……」慕容定祯忽然又觉得一股晕眩涌上脑中,不再想多言,抚住胸口忍过呕意後淡淡的道。
「是,皇上。」
这种行尸走r_ou_的日子慕容定祯早已厌倦,现在蒙上天垂怜让他又一次有了身孕,几月後能安产下属於自己的子嗣变得比什麽都重要,所以眼下对慕容定祯而言安胎才是他最上心的事,太耗心神气力的事不想也不能再过多思虑。
曾钦格看慕容定祯靠在椅榻上一脸倦意,明白皇上近来因怀胎有孕而身体不适,於是忙指派著下人拿过锦被和宁神安胎的香炉,小心的伺候著皇上在内殿歇息。
很快,嫋嫋清香弥漫的宣德殿中,慕容定祯躺靠著沈沈睡去,而在明黄色龙袍下的腹部里,有一个小小的生命正悄然长大。
☆、(26鲜币)『帝王受 生子』第六十三章
两月後
冬日深夜天云皇宫内,灯火将乾玄殿映照的温暖明亮。
曾钦格端著暖盆走进了内殿,对著仍侧靠在长椅上批阅奏折,身上盖著紫色锦被的慕容定祯道:「皇上,还是让奴才伺候您早些就寝吧。」
「不急,再过一个时辰」慕容定祯神色宁和,淡淡的道了句,翻过一章奏折,又伸手摩挲著龙袍下已经隆起的肚子,试图安抚腹中蠕动的胎儿。
慕容定祯深感这次怀胎已经远不像当年,虽说怀胎还不到六个月,刚刚开始有了不太剧烈的胎动,却让慕容定祯常常感到腹内撑痛,想来和当年催产时体内器官损耗太大应当有关。
「皇上,您怀胎不易,千万不能因国事动了胎气,这会有损龙体安康的」曾钦格见慕容定祯在轻轻揉抚著锦被下的腹部,将暖盆在殿内一侧放下,忙走了过来道。
在慕容定祯靠座的长椅前放著几叠厚厚的国事奏折。
今年沅西属地因夏季水患而导致作物收成骤减,江北中土更是由於霍乱而引发百姓流离,加之各地呈报上朝廷的繁琐国务,怀胎之後慕容定祯几乎没有停止过一日批阅奏折处理朝政。
而这国事之中也少有能让慕容定祯不c,ao心不上火的,常常是越看越忧心、越看越怒,让一旁近身服侍的曾钦格难免为身怀有孕的皇上捏把冷汗,生怕皇上动了胎气影响身子。
「皇上,让奴才给您按按腿?」曾钦格在慕容定祯椅前跪下轻问道,近来身形渐隆的慕容定祯总是腰酸腿疼。
「按按腿腹」慕容定祯还是目不转睛的读著奏折,侧面那原本英俊刚毅的轮廓因为有孕而显得略微柔和起来,剑眉之下黑睫长展,下颌光洁唇瓣薄润。
曾钦格於是力度适中的为慕容定祯按摩了起来,也不再多言,只等著皇上再有所吩咐。
冬日郢庭夜晚s-hi冷,如今慕容定祯怀胎敏感,为了全心安胎也怕出去会招惹风寒再引哮症,对胎儿不利,因此这些日子以来每个夜晚慕容定祯几乎都是这麽度过的,用膳之後就一直在寝宫内批阅奏折。
「钦格,上次那件事,办妥没有?」沈静的殿堂中,忽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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