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成学,你不是当日被人奉为神医吗?为什麽自从你出现在王爷左右,王爷的身体就开始变得如此之差? 你到底会不会行医治病,还是徒有虚名?」,公良飞郇英眉一挑,看著正在俯首给自己处理伤口的薛承远,语气不善。
薛承远自然不能回答慕容定祯怀有身孕之事,於是没有言语。
「你是什麽底细本将没有详查过,但最好别让本将查出你做过什麽伤害王爷的事情,否则本将定会让你生不如死!」,公良飞郇又怒瞪了薛承远一眼,道。
薛承远依旧继续著手里的动作,不断的给公良飞郇认真上药,道:「薛某完全相信将军有能力做的到」,说著将手上蘸著药剂的棉布用力在公良飞郇的伤口上狠狠的压了压。
「轻点儿!」,公良飞郇英眉紧蹙,不耐的叫道。
薛承远有些得逞的轻笑不语,仍在给他包扎。
「本将现在忙於战事,无暇分神,待到来日回了玄仁,咱们新仇旧账一起算!」,公良飞郇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一掌重重的拍向了桌几上,却抽动了背上的伤口,不由的咧了咧唇角。
「自然,自然」,薛承远从容的道,并未受到公良飞郇怒气冲冲言辞的影响,也没有和他计较,而是很仔细熟练的为公良飞郇将伤口包扎好,又儒雅淡笑道:「将军英勇神武,又岂是薛某可以应对的了,薛某已可预知来日在将军面前必是下场勘忧。」
「明白就好!」,公良飞郇一甩头,恨声道。
第二日,慕容定祯一早派遣方闻晟与公良飞郇返回郢庭,继续整顿郢庭的收降安置和古潍降将的清查,而因为自己身子沈重不堪奔波还暂时无法前去,於是命程宇扬留了下来防守江城。
对於慕容无涧这次征伐的意图,慕容定祯心中了然,这实质意义上就是乾徽的皇权之争,自己的存在对於慕容无涧而言是太大的威胁。
他反复的问著身为亲王手握重兵的自己,究竟有没有想过要成为帝王的渴望,而答复是他并不确定。
或许,有。
或许,没有。
但作为儿时就志存高远的一介皇子,自己难道就真的对这波澜壮阔的锦绣山河,独掌乾坤的无上皇权,没有过丝毫的念想麽?
可是,自己究竟要还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能换取这一切?
他已经为了家国的利益,亲手覆灭了古潍,使得心爱之人国破家亡。
而现在自己还要亲手再扼杀掉这腹中即将临世的无辜胎儿,踏上铁血征程为皇权而战才行麽?
慕容定祯撑著腰在窗前坐了下来,望著窗外的一轮明月,不断揉抚著自己高耸的腹部。
两个月,仅仅只要两个月的时间,他就能诞育下这腹中之子。
但两个月後,会发生什麽?
他根本无法预知,也无法揣测。
如果留下胎儿,两个月後即将临盆的自己,将会面对此生以来最虚弱的状态,那定会是人为刀俎我为鱼r_ou_的下场。
如果催产胎儿,经过两个月的时间,或许自己的身体还能够恢复,以应征战杀敌。
这一夜,慕容定祯第一次对生於皇家、身为皇子的事实感到了令人绝望的无奈与悲哀。
他的骨r_ou_没有死於敌国交战之中,却要死於皇权之下的兄弟相残中。
慕容定祯用修长的手指安抚著腹中仍在翻动、不知世事的胎儿,虽然这些日子以来这胎儿给自己带来了很多的痛楚与难耐,但此刻他真的太过不舍甚至是这样一份令自己疼痛的感觉。
因为那疼痛昭示他的骨r_ou_还活著,而自己还能用身躯护卫著它,犹如护卫著曾与卓允嘉那段令自己心醉的往事。
可是,他或许再也不能够有这样一份令自己疼痛的感觉了,此生此世,都再也不能够了。
「也许父王终有一天会君临天下,而父王此刻……却不能为你要到这仅仅两个月的时间。」
慕容定祯低头看著xiè_yī下,手中托著的圆隆腹部,眼中霎时潮s-hi滚烫。
江城冬日的寒夜里繁星幽明,薛承远带著侍从将督府内的防卫详查了一遍,又亲自去药房煎药。
近来天气严寒,有孕敏感的慕容定祯也因难免受风,而略微开始有些喘咳。
因此这两日,除了安胎药,薛承远还要兼带熬一些治疗喘咳的温补药汁,所以较为耗时。
「王爷,药好了」,待到薛承远将药汁端进慕容定祯仍旧亮著灯火的卧房,已经将近子时。
这几日,慕容定祯依旧按时服著安胎药汁,和以前并没有什麽区别,因此薛承远想也许慕容定祯还是想保住这腹中胎儿。
其实以自己为医的角度来说,他也还是希望慕容定祯能够等到足月,毕竟现在胎儿已经八个月了,而且从慕容定祯穿著xiè_yī时高耸的腹部轮廓来看,胎儿的体格已不容小视,慕容定祯无论怎样选择都免不了要受产子之苦。
「王爷,夜深了,服药之後尽早上榻歇息吧」,薛承远看到坐在窗前抚著腹部,背对著自己的慕容定祯并没有答话,於是又道。
「承远,为本王……催产」,慕容定祯没有转过身,只是突然微微仰头,看著窗外的月空,无限感伤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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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鲜币)第四十二章 催产
这一日,江城督府内守卫森严,由里至外的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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