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呀!”
“哦。”我开始紧张了,“那你跟张爱琳关系好吗?”
悠悠握着勺子想了一下,“挺好的,但也不是最好的。”
原来如此!一定张家千金得不到我宝贝儿子的青睐,于是就像他老爸施压了!好儿子,真给我长脸!
“但张爱琳是最照顾我生意的。”
“……什么?”我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生意啊?!”
悠悠在我的惊恐中噔噔噔地跑进卧室,拿来了他。他掏出我前一阵新给他买的多啦a梦收纳包,沉甸甸的。
打开一看,里面全是一元的硬币。
悠悠很温柔地对我说,“爸爸,我能给你赚钱了。”
我一阵晕眩,不知道应该先感动还是应该先害怕。
“悠悠,你跟爸爸说说,你这做的是什么生意啊?”
很快我就问清楚了。可以说,悠悠这个生意是稳赚不赔。他对那些想跟他好的小朋友们说,有谁想亲亲他的,一次两块。
我哭笑不得,又紧张地问,“她们都亲你哪里啊?”
他很认真地说,“当然是脸蛋啊。爸爸你说过嘴是不能乱亲的。”
我刚把心放进肚子里,只听白悠悠又说,“但是有的男孩也会亲额头。”
“什吗?!”
我两眼一黑,死死抓住白悠悠的胳膊,“你还让男孩亲你?”
他眨了眨眼睛,好像也不是很确定了,“不可以是吗?”
我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毕竟他还有一个远在ay。
哦不,是两个。太惨了,人的出身还真是没办法选择。
可是在回答“可不可以”这个问题之前,为什么我会感到如此的震惊呢?
我松开手,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给他抓疼了。我心平气和地对他说,“白悠悠小朋友,谢谢你心疼爸爸。”
他点了下头,但没有很高兴。
“爸爸很爱你。”我居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爸爸能亲你一下吗?”
他瞪大了眼睛,马上又点了点头。
我捧着他的小脸蛋,这个不知道被多少小朋友亲过的小脸蛋(从包包里的硬币来看,大概是不少),我轻轻地亲了一下。悠悠趁机搂住我的脖子,也响亮地亲了我一口。我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瓜,然后问,“爸爸需要付钱吗?”
他很惊讶,“不需要呀!”
“为什么呢?”
“因为是爸爸呀!”
“那如果是爷爷奶奶,是姑姑呢?”
“也不需要呀!”
“为什么呢?”
“因为是爷爷奶奶,是姑姑呀!”
聪明的悠悠很快得出了结论,“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对,因为我们是一家人,我们爱你。亲吻是一种表达爱与善意的方式。”
悠悠大力点头,“嗯!”
“那些想要亲你的小朋友们呢?”
悠悠忽然有点不好意思了,“他们想跟我玩。”
“为什么呢?”
“因为他们喜欢我。”悠悠眨了眨大眼睛,他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爸爸,这个生意我不做了。”他从我的手里拿回那个包包,“我把钱还给他们。”
“你还记得应该把钱都还给谁吗?”
我想不如我去跟幼儿园的老师说明情况,然后给小朋友们买点什么好了。
悠悠里又掏出一个小本本,“我都记下了!”
“……”
我实在没有勇气去看,“好,那你自己还给大家吧。”
晚上悠悠睡下之后,我继续在客厅加班。s航还需要一些书面材料,而我也马上面临着和谢维的交接。上面还没有通知我下一个项目,这让我有了一种不安的预感。
我把显示器调暗了一点。周五晚上我还约了杨从白,我必须把进度赶出来。
在跟悠悠进行了一场灵魂碰撞之后,我忽然开始反省,自己会不会把他教得太善良,太没有防备了。爱与善意并不总是无价的。甚至亲吻也可能只是恶作剧,并不能代表什么。
我还记得那个炎热的夏天,我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跑到研究生校区,找到杨从白。当时大赛在即,队里却伤病惨重,我求他帮忙回来主持大局。
那天的太阳怎么会那么毒啊。我在陌生的校园里迷了路,见到他的时候已经走得一身臭汗。他给我买了瓶冰镇的可乐,我坐在实验楼前的台阶上,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喝了半瓶,而他就那么手c-h-a在口袋里,低头看着我。他一身白衣,干净得仿佛与这个夏天无关,也与我的狼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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