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穷鬼的周少川自然也是领教过钱的威力的,曾经那些个所谓的朋友,不是一个个全都拜倒在金钱的诱惑下了么?他一厢情愿地相信向荣绝不会是发帖的那个“路人乙”,但看着他上了黄豫的玛莎拉蒂,他还是不能百分之百的确信,向荣一定不会在黄豫的金钱攻势下彻底败下阵来。
翟女士做了这么多,无非是要他相信人性的不可靠,无论何时何地,背叛都一样会发生,唯有利益才是永恒不变的,只有当他有朝一日成为自家公司zifo的掌舵人时,他才能像他的双亲那样,无所不能,为所欲为。
可惜,向荣是那步完全失控了的棋,一个平凡无奇家庭里走出来的青年,一个住在老式大院旧房子里的穷学生,竟然用一种大大咧咧的不在乎,拒绝了翟女士开出来的优厚条件,当然认真想想,其实也不算多意外,当日他不就曾拒绝过自己送上的那件名牌衫么?
要知道很多年前,vi曾为了能拥有一件心心念念惦记了许久的tord礼服,和他那样软磨硬泡过,使劲了浑身解数,还各种明示暗示的一起上,无非就是指望他能看在“友情”的份上,慷慨解囊,助他满足心愿罢了。
周少川转过头来,端详起身旁坐着的这个不为金钱所惑的天真青年,这份天真因为稀缺而变得有些可贵,此刻正明明白白地,写在他英气而又坦荡的眉宇间。
周少川忽然笑了一下,仿佛释然一般,还带了几分意犹未尽的感慨。
跟着,他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
向荣感觉到了,不禁侧目看了他一眼:“这么快就相信了?万一是反间计呢,我先表示拒不接受诱惑,和你继续称兄道弟特讲义气,然后套出你所有的秘密和故事,再把他们统统发到网上去,让你饱受非议,同时策划身边人疏远你,让你体会到背叛的痛苦,从而发现人性之恶,最终不得已只能投奔亲妈——嗯,不对,应该是投进资本的怀抱,成长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大鳄……剧本应该是这么写的吧,这样也比较符合成熟商业社会的逻辑链。”
“废话还真多,”周少川老实不客气地哼了一声,“说得挺明白,可干嘛不照着做?”
“或许是链条上坏了一环吧,可能是螺丝没拧紧?”
“但错过就没机会了,”周少川盯着他问,“现在后悔了没?”
向荣眨了眨眼:“开玩笑,你真是不懂什么叫放长线钓大鱼,我看中的可是未来的千亿富翁!他们的钱最后都是你的吧?那我与其讨好你妈,只得那点蝇头小利,还不如投资在你身上,你可是我今生唯一有机会接触到的巨富了,兄弟!”
“思路真清晰,我是不是应该再给你鼓个掌?”周少川一脸揶揄地笑着,“所以我现在是该祝你投资顺利呢,还是该一怒之下把你赶下车去?”
向荣也咧嘴笑了笑,露出一排齐整的小白牙:“我是应该下车了,跟你换个座位——您刚才一路超速百分之六十,至少被五个监控给拍下来了,我怀疑你驾照应该已经被扣了一半分,所以回去的时候最好由我来开。”
“你连驾照都没带,被拦一下直接吊销本了吧?”周少川不以为然地说,“还是我破罐破摔吧。”
他说完,两个人不觉相视对望了一记,片刻后,都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来。
“那个帖子,”向荣笑完了,便即清了清嗓子,“真不是我发的,我知道太凑巧了,而且id也是北京的,但只能说周日全天我都没出过门,如果用我家无线网,肯定不会是那个id,同时我能证明的也只有这么多,剩下的……”
他微微叹了口气:“就只能自由心证了。”
“我相信,”周少川没有半秒钟的迟疑,“一开始就没怀疑你,今天课上我突然站起来,是因为我妈不停在打电话找我,我当时很烦,只想把事情快点解决,倒不是因为怀疑你。”
稍稍顿了下,他像是没有任何艰难感地吐出了那三个字:“对不起。”
这已经是第二次从他嘴里听见这个词了,可新鲜感依旧,直听得向荣挑了挑眉,半晌又轻轻点了下头。
“能问个问题么?”
向荣说着扭过脸去:“翟女士会不会一生气,把你的账户、卡啊什么全都给冻结了?”
周少川:“这也能想得到么?看来你也挺了解程序。”
“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么?”向荣耸了耸肩,“要是你真没钱了,我怎么也得养你吧?看看投资一回多不容易,这年头怎么就没有无本万利的买卖呢,回头我得好好算算投资回报率,别到时候赔得连底裤都没了,还自己跟那美呢。”
周少川听得一笑:“那倒不至于,应该亏不了,而且她冻不冻结都无所谓,我还有一笔家族教育基金,十八岁之后就归我自己打理,有了这笔钱,足够让我在祖国继续过各种骄奢 y- in 逸的生活。”
啧,原来如此啊,资本家就是资本家,瞧瞧这底气多足呐,怪不得敢公认反出家庭了,合着还是因为有米!
“那还有个问题,”向荣又想到了什么,见周少川眉头一皱,他索性自己先笑了一下,“你反正也知道我聒噪,让我一次性聒完得了,这问题我想问好久了,你们家不是做生物制药么,翟女士又做珠宝和影视,那你为什么会选一个不相干的建筑来学呢?”
周少川沉默了一会儿,抽出了一根烟,好像要长篇大论开始讲故事了似的。
“其实我最想学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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