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管对方到底是哪个邻居,挂断后顺带把这号码拉黑了。从前唐闻还在的时候,这些邻居有一个算一个,几乎都看不惯唐闻这样未婚oa独自带着孩子生活,久而久之,他们家基本不和任何邻居来往,唐闻去世他也没见过哪个邻居上门吊唁,连一句节哀都没得到过。
现在倒是跳出来让他卖房子了,怕不是有人想买,给这人佣金来说服他卖房才是真的。
他不缺钱用,缺钱也不会去动唐闻的东西,无论存款还是房子,这些都不属于他,他不会动一分一毫。
可谁会来买他家房子呢?那房子虽说升值,但也是十几年的老房子了,买下翻修还得花一大笔钱,霍言不认为会有人大费周章地托人来买这个房子,除非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否则这件事难以解释。
他无心追究对方是什么人,拉黑那个所谓的邻居后就没再去管,直到列车抵达佛罗伦萨,霍言才收起手机去取自己的行李,和其他人汇合后一起下车。
“你去哪儿了?”oa同学一见他就黏了过来,“我刚刚想找你来着,结果前后三个车厢都没找到人。”
霍言其实不太有耐心搭理他,但还是解释道:“前面的车厢很空,就没回去。”
“哦哦,那等下一起去玩啊。”
霍言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他没做过佛罗伦萨的旅游攻略,现在无事可做,还不如跟着人群行动,省下力气去想别的事情。
他是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随队一起去了米开朗琪罗广场,带着相机四处取景。期间小同学一直黏着他,但跟了一段发现他心无旁骛沉迷拍照,又失落地自己走了。
不知是不是怨气太大,晚餐时分他还在跟自己的朋友半真半假地控诉:“霍言拍照也太专心了,跟他说话都不带搭理我的。”
霍言看他一眼,没说话。
他没准备跟对方发展什么友谊,又觉得这人多少有点烦,所以才不怎么搭理对方。但对方这么说了,他还什么也不表示,倒显得像是他在欺负人了。
连旁人都知道他是什么性格,很不理解这种迷惑行为:“霍言本来不就这样,你干吗非要去热脸贴冷屁股啊。”
“一起出来玩,想叫他跟我们一块嘛。”oa同学颇有些幽怨地看霍言一眼,“谁知他都不理我,好像我很碍事似的。”
霍言在旁边安静地把自己那份套餐吃完,觉得自己的存在有点多余,于是起身去了餐厅阳台。随队老师知道他一直这样,也没说什么,叮嘱一句注意安全,随他去了。
他们吃的是当地一家小餐馆,味道不错,但环境对十余人的团队来说确实有点逼仄。霍言想要透透气,于是推开玻璃门进了露台,却发现有人已经先一步占据了这个僻静的小角落,正背对着他吻得难解难分。
他尴尬极了,正想退回去,热吻两人中的一个却突然回过头来看他,朝他吹了声口哨。
“嘿,你长得真漂亮。”大约因为他是黑头发黑眼睛,对方没用意大利语,而是用英语说,“别害羞,我们也只是刚认识。”
霍言的脚步顿了顿,没抬头去看他的脸,直接把玻璃门又合上了。
去不了阳台,他只好在走廊上呆着,倚着墙低头看手机收到的新消息。
按照消息提醒把家里的水电费和网费都交了,他才突然想起一件事。那个一直按月给他转账的账号这个月还没有动静,不知是不是上次他拉黑关机的举动起了作用,现在都中旬了,对方既没再像先前一样给他汇款,也没有再给他打电话。
往好处想,也许是对方终于放弃了,决定把那笔钱留着自己花;往坏处想,对方也许找到了别的办法,想要把钱继续强塞给他。
霍言当然是知道对方来历的,那是他另一位生父委托的律师,管理着一笔留给他的钱。在他成年以后,这笔数目不菲的钱会按月转到他的账户上,当作父亲留给孩子的遗产。
第一次收到转账时他对此一无所知,还到银行去查了流水,以为是有人输错了收款人账户错打到他卡上,还想要让银行给对方转回去,直到接到那位律师打来的电话才知道这笔钱是什么来头。
钱没能退回去,对方甚至继续按月给他转账,他也没办法拒收。在霍言看来,这钱就像在侮辱唐闻为他付出的一切,明晃晃地用数字在告诉他:他还有另一个父亲,并且对方只给他留了一笔钱。
他一点也不在乎钱,这笔钱一直存在那张卡里,他一分钱也没动过,那以后也没再接过律师的电话。
对方只是按照委托合同办事,不会管他接不接受,反正银行显示到账就行,也就只每个月按部就班地给他打个电话,霍言不接他也不过多纠缠,纯粹起个通知作用。但习惯了每个月都收到s_ao扰信息,这次突然少了这个步骤,霍言反而觉得有点奇怪。
不过无论如何,没了这个麻烦,对他来说总归是好事。
他实在不想再每个月被提醒一次自己还有另一个父亲的事实了。
第21章
俞明烨最后忙得没时间来机场接霍言,还是派了司机过来,直接把他连人带行李一起载回了傍山别墅。
温阿姨给霍言准备了满满一桌子菜,生怕他在国外吃不好似的,荤素搭配还有汤和甜点,霍言坐在桌前,多少有点不知所措。
“阿姨,”他为难道,“我们俩吃一整天也吃不完这一大桌菜的。”
温阿姨坐在餐桌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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