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上好药后拿了干净绷带给他重新绑上,因为没能复原医生包的专业版本纠结了一下,最后只能给他绑了个最简单的活结,方便下次换药时解开。他专心给绷带末端打结,没留意俞明烨在做什么,等把那个有点丑的结系牢靠了再抬头,才发现对方一直在看他。
因为成品实在不太美观,他一时间有点不好意思,伸腿踢了俞明烨一下,提醒道:“你还有话没说。”
“好,”俞明烨隔着薄薄的衬衫摩挲他的腰侧皮肤,凑过去吻他,“坦白从宽?”
霍言扬扬下巴:“嗯哼。”
“俞家最近有点乱,有人想找麻烦,正四处打听我的软肋。”
他的表情看起来不像开玩笑,霍言怔了怔,想说些什么,却被男人用拇指按住了嘴唇。
俞明烨单手捧着他的脸,认真地和他对视:“所以你要小心,有事第一时间联系我。”
他说得认真,霍言知道俞明烨从不开玩笑,也没把这话当作玩笑。俞家是什么情况他不知道,可俞明烨在家长的位置上已经坐了好几年,按理说早就该坐稳了,怎么会突然出乱子?
“伤也是因为这个受的?”霍言问。
“一位长辈激动之下用水果刀划的,不碍事。”
他没把这伤当回事,霍言却还是在意,冷哼道:“你倒是很大方。”
他不去关心自己的安危,反而揪着这点小伤不放,俞明烨忍不住笑,捏捏他的耳垂,低声问:“真有这么担心我?”
霍言没搭理他,从他腿上下来,到衣柜里去翻睡衣。
洗澡时没来得及找衣服,他还穿着俞明烨的衬衫,宽大得几乎不用穿裤子,但也没舒服到哪里去,还要被人占便宜。他从衣柜抽屉里翻到自己的t恤和短裤,当着俞明烨的面换上,然后把换下来的衬衫丢到洗衣篮里,自己爬到床上躺着。
他忙了一整天,晚上又陪许瑶笙去吃宵夜,其实已经很困了,不过还是撑着给俞明烨重新上了药,这会儿躺在床上闻着熟悉的白檀香,只觉得昏昏欲睡,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
等俞明烨过来替他掖被子,他才迷迷糊糊地说:“这也不是你能控制的,用不着向我道歉。”
“要不是我上次心血来潮带你去酒会,他们也不会知道你。”
“后悔了?”霍言问。
俞明烨低声笑笑:“那倒没有。”
霍言翻过身来面向他,睁开眼和他对视。
俞明烨握住他搭在床边的左手,在手背上亲了一下。
“我从不做后悔的事。”
淮港还有大堆事等着俞明烨处理,第二天早上不到八点他就走了,霍言一整天都没课,独自在床上睡到中午才醒,从床头柜上拿了手机按亮,电量100。
俞先生日理万机,走之前还不忘把他的破手机c-h-a到充电器上,当真无微不至。
霍言一边笑一边打开新消息看,发现许瑶笙半小时前给他发了一长串感叹号,不知想表达些什么。
他回了个问号,那边立刻变成“正在输入中”,但很快又停下了——许瑶笙直接给他打来了电话。
“我昨晚是喝多了吗?”他很严肃地问霍言。
霍言已经对他的态度有心理准备了,淡定应对道:“没喝多,也没认错人。”
“……什么认错人?”许瑶笙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哦你说俞明烨……先不说那个,昨晚是司机送我和江声回来的吗?”
“是啊。”
司机好好地问过他地址,总不能把这两个丢到江里去,霍言觉得莫名其妙,他为什么要问这个?
“那个,我和江声……”许瑶笙吞吞吐吐好一会儿,好像终于意识到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这才破罐子破摔道,“我俩睡了。”
霍言:“……”
霍言:“哦。”
他也不觉得意外,就算昨晚是他送他们回去,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许瑶笙对江声挺有好感,江声看起来也一样,借着酒意滚上床也不是什么不能想象的事情。
“然后呢?”他问许瑶笙,“你大清早找我,就想告诉我这个?”
可他并不是很想听这种细节。
“不是,”许瑶笙纠结道,“那什么……江声好像是……第一次,起来以后太震惊,提了裤子就跑了。”
本来应该是拔*无情的渣男戏码,被他这么一描述,突然变得喜感起来。
“噗……然后呢?”
“我觉得怪尴尬的,就……他以前就这么纯情吗?”
霍言努力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对江声平时的表现没有太多印象,他们原本就没有太熟悉,无非是交换过几次笔记,真要说的话确实只是普通同学,也是最近交流才多了一些。至于许瑶笙说的江声还是处男,他更加不可能知道了。
“我们其实没有很熟。”他老老实实道。
可能有什么误会,许瑶笙好像一直认为江声和他算是好朋友,但其实并不是这么回事。
霍言觉得有必要向他说明下这个问题,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许瑶笙却没心思去关心这个,只幽幽叹了口气:“你说他还敢来店里兼职吗?”
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
霍言对他的脑回路心服口服,无语道:“你不如先关心下我的身心健康?”
刚睡醒就听这种故事,实在有一点吃不消。
许瑶笙惊奇道:“你的身心能有什么问题,昨晚都被‘那位俞先生’带走了,难道不是很健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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