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昱童在她腰间掐了一下:“一把老骨头,别把自己折腾散架了。”
nicole去开门的时候听到她这么说回头指着她不住地点:“你完了。”
无论是鱼生还是螃蟹都是新鲜上等,躲在温暖的屋子里喝着清酒吃着日料,浑身舒坦。
那晚nicole用实际行动证明她要收拾王昱童还是绰绰有余,毕竟在王昱童送她跑步机时信誓旦旦的挑衅她一直没忘记,今晚也算是检验成果。
第二日起了个大晚,昨晚协作运动之后今个儿骨骼都舒展开了,十分畅快。
去往小樽一路上除了雪还是雪。
小樽很偏僻,这儿人更少更安静。
司机去吃饭等着她们,她们裹着厚厚的羽绒服踩雪散步。
小樽有一条人工运河,她们沿着运河走,寻找《情书》里的场景。
小樽和想象中一样美,可王昱童也被冻得j-i,ng神恍惚十分惨烈,就算nicole抱着她给她取暖还是有点儿扛不住。
偏偏还看到光着腿的小姑娘,她都惊呆了。
还以为只是电视里这样演,原来是真的。
在日本冷成冰棍,回到北京依旧天寒地冻,她们两想着下次冬天千万不要再选择大雪纷飞的地方呆着了,漂亮是漂亮,但还是阳光充沛的地方更让人向往。
“下回去马代吧。”
王昱童说。
“行啊,咱们潜水去。”
今年过年祁因依旧没回日光城,留在工厂加班。
年三十的时候和小萍和其他几位工友一块儿吃了顿简单的年夜饭,饭后大家聚在食堂喝酒看春晚,也挺热闹。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被小萍叫醒,小萍说来深圳这么久都没出去好好玩一玩看一看,硬要拉着祁因去市里玩。
“去哪里玩啊?我不爱逛街。”
祁因其实不太想花钱,节衣缩食好不容易存了一年多的钱,看着存折里两万多块她觉得非常有安全感,这都是她一毛一毛攒下来的,一点儿都舍不得花。
小萍说她也不爱商场,商场里衣服好几百一件谁要买,但是街还是可以逛。
深圳最不缺物美价廉的地摊,城中村那边很多地摊的,一件衣服十块钱就能买到!可以白天去世界之窗玩,晚上到城中村淘点衣服,顺便解决晚饭,多充实的一天啊。
祁因有听说过世界之窗,但具体世界之窗是干嘛的她就不知道了。
她们坐了快一小时的公交车来到世界之窗,大广场上喷泉很美,小萍把手机给祁因让她帮忙拍照。
大年初一很多人带着孩子来玩,她们俩兴致勃勃地去买票,一听票价全票120半票60,小萍犹豫了:“好贵哦。”
祁因拉她走:“没什么好玩的啦,这广场就很漂亮了,我们在这里照照相。
美好的东西总是免费的,里面说不定坑人。”
她们看了会儿喷泉拍了一圈照片后还没到中午,小萍和她聊起前不久厂里有几个工友去香港了。
“去香港打工?这么好?”祁因很震惊自己怎么没听说这件事。
小萍撇撇嘴:“哪好了,她们都是去当那个了,你懂的,香港人叫她们北姑。”
她这么一说祁因就明白了。
“她们干嘛这么糟蹋自己。”
“人家能赚到钱嘛,忍几年攒了钱也算是熬出头了,更幸运的是被香港大老板看中那就不得了了,摇身一变成阔太!光想想就好羡慕。
要不是我爸再三嘱咐我再穷也不能下海不然打断我的腿,我早也跟着去了。”
“你疯啦!”“我不是没去么!不过我也想去香港看看,都说那里遍地的有钱人,出租车都是法拉利,香港人每天都吃鱼翅燕窝。”
“哪有这么夸张,这也是有钱人才吃得起。”
“他们就是有钱人啊,普普通通的人一个月赚好几万,真的!”小萍差点就要对天发誓。
祁因说:“那也和我们没关系吧,是他们生的好,生在香港。
不像我们,命苦。”
小萍唉声叹气:“别说这些了,说的我想哭。
去城中村吧,我饿了。”
她们辗转去了城中村,祁因本来满怀期待想一百块买一堆衣服回去,结果小萍的消息一点都不可靠,哪有十块钱一件的衣服,冬天穿的大衣好点的也要一百多。
她们俩站在那儿对老板左右夹击砍价砍了半个多小时,老板都怕了,说我这衣服进价都一百,你们要一百两件这不是抢劫?小萍跺脚撒娇,祁因也配合她软着声音嗯来嗯去,她们都知道这招对中年男人最有用。
果然老板最后认输,一件八十不能再低,两人才狠了心一人买下一件大衣,美滋滋地去吃肠粉。
过完年再开工时又走了一批熟悉面孔,涌进更多陌生人。
祁因装摄像头已经非常熟练,不用思考也不用计算,通常都是一次性搞定,绝对标准。
上班的时候她的脑子几乎是放空的,一台台半成型手机从她眼前经过,很多时候思绪飞出了几万里,回过神发现经过手里的手机已经好几十台,刚才怎么安装的完全不记得。
一天天日升日落与她无关,日新月异的世界她只是个旁观者,深圳这个迅速崛起的城市的最底层,她出卖着青春和廉价劳动力,仿造当前最流行的电子产品以换取明天的午饭。
孑然一身的她其实是幸运的,很多工友日以继夜地加班,用健康换来的两千多块钱中的一大半都得寄回家去维持老家父母和兄弟姐妹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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