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早。”谈容似笑非笑地回答道。
来得早也是托了竹老师的福。
竹言蹊刚在机构干完一瓶饮料,对奶茶的yù_wàng没往常强烈,他戳好吸管,吸了两颗粉圆,咬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嚼着。
他边嚼边对谈容微微一皱鼻,算是对托福的回应。
谈容系好安全带,发动引擎前,目光在竹言蹊脸上滞留几秒,开口问:“下午发生什么了吗?”
竹言蹊怔了怔,咽下粉圆,眨眼否认:“没有啊。”
他不想揪着会被庄妍劈死的事不放,揉完脸就把情绪收拾得差不多了,不认为自己表现还有什么破绽。
谈容歇住驱车的动作,手腕搭在方向盘,一副耐心聆听的作派。
竹言蹊同对方僵持半分钟,总算顶不住男人的注视,故作轻松不在意地坦白:“真没什么,我就是刚上完课那会儿,突然有点儿不太想考试了。”
这套说辞和对袁易阳说的基本一致。
竹言蹊迎着谈容的视线,转念想到谈教授在他备考这件事花费的心力只多不少,临到考试抛出一句“不想”,站在对方的立场来看,未免有点不负责任。
“但是现在我已经不那么想了,面试该考还是考的。恐考症要不得。”竹言蹊飞快补充,胡乱掰扯了个名词填上。
谈容定定看他,眼底无风无浪,是一贯的黑深沉静,目光却透骨得吓人,好像一眼就能把他看穿了似的。
竹言蹊含住吸管,吸奶茶时用牙尖轻轻压了下吸管边缘。
谈容端视他良晌,收回视线,敛目沉吟,接着将手挪离方向盘,掏出手机,拨去通话。
竹言蹊咬着吸管,偷偷瞟他。
电话被接通,谈容口中弹出一连串他听不懂的句子。
什么暂行条例,什么定期编报,还有什么平衡表、资金表,p开头什么英文的说明书。
不提理解,单是听的速度都跟不上谈容说话的语速。
竹言蹊唯一可以直接听懂的只有最后几句。
“取消原定的视频会议,明天我回帝都一趟,可以亲自到场。”谈容道。
竹言蹊松开吸管,转头看他,不小的眼睛里藏着大大的疑问。
说好了五月二号晚上才出发,现在直接把行程提前两天,那他们岂不是要提前激活异地模式了?
他没出声,睁大眼睛等对方打完电话,胳膊往扶手箱一搭,略微倾身贴近谈容。
谈容切断通话,又在手机屏幕多点动几下,c,ao作结束后,抬头瞧见竹言蹊兴师问罪似的盯着自己,不由轻轻笑了笑,伸手翻正竹言蹊左侧的衣领。
“你今晚就要走?”竹言蹊并不能被翻衣领吸引去注意,出言问他。
“嗯。”谈容应道。
竹言蹊动了动嘴角,想皱眉,又觉得自己理应理解谈容的工作安排。
“不是没心思考试吗?”谈容在他脸边捏了一下,“刚好,我还能带你去活动会场逛一逛。”
毫无疑问,他指的是柯南在帝都的第一站活动。
竹言蹊闻言不由愣了愣,突然有种干爸爸要包庇他旷课缺考的错觉。
“想去吗?”谈容低声笑着说,“想去的话,我们今晚就可以出发。”
第56章 友军
江城到帝都的机程不满两个小时。
晚上八点半,客机准时抵达帝都的国际机场。
立夏前的夜风凉丝丝的,吹到人身上不会觉得冷,是恰好能让头脑迅速冷静的温度。
离开航站楼,竹言蹊脑门立马被风关爱了一波。
司机早在临近的临时停车位等候,他在路边总共没站两分钟,便和谈容一起坐去了后座。
车门将夜间清凉的空气隔绝在外,脑门却依旧留有冷静buff的余温。
“我妈说不定会直接杀了我。”抛开逃课的冲动和刺激,竹言蹊目视谈容,冷静镇定地陈述现实。
他连庄妍“杀”他时的表情腔调都想好了,一切素材皆取自已发生的历史事件,绝无半点夸张虚假的成分。
“我倒是觉得,我才是比较危险的那个。”谈容意外地没有安慰他“不会”,“不用担心”,自我打趣道,“毕竟怂恿你的人是我,她对我的印象怕是要大打折扣了。”
都说一段感情走得顺不顺利,双方父母的态度也占有一定的关键要素。
如今儿婿还没见上丈母娘,就先背上撺掇儿子“不学好”的罪名了,这还真是不一般的危险,和竹言蹊被训被骂不是一个等级。
竹言蹊听出“危险”的真正含义,顿时顾不上庄妍杀不杀他了,偏开视线连笑几声,笑够了才对谈容说道:“你是她心里的模范儿子,她才不会扣你那么多分呢。”
不过庄妍如果知道谈容由着他考前疯玩,估计也得狠狠噎上一口气。
原本还指望竹言蹊谈了恋爱后,能多跟谈容学学,不那么贪玩丧志,结果模范儿子牢牢杵在亲儿子的阵营,不跟自己站到一条战线。
更换立场的仔细想想,当妈的心累也是在所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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