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宛如很直白的向他要人,而周通此时内心是僵死的,若是女儿正与那李少怀,被公主瞧见了...
官家喜爱惠宁公主是大宋人尽皆知的事情,且惠宁公主又是一个清高冷傲眼里容不得的沙子的人。
天下哪个强势的女子,能容忍自己的男人染指别人?
即便是后院里的那些女人,心里也是憋着一辈子的气,敢怒不敢言罢了。
周通甚至想到了周府被灭的惨状,血流成河…于是哭丧着一张老皱的脸,极为难堪。
知州府很大,即使快步也走了不少时间,厢房设在西苑,赵宛如径直走向最亮的那间房。
临到阶梯口时,赵宛如停住脚步,怒视了周通一眼,吓得周通腿一软跪了下去,将头重重的磕在青砖地上。
浅色的裙衫提起,赵宛如侧眼冷言道:“唐朝也有个周通,死于瓮中。”
周通抬着头看着她裙摆旁边摇晃的剑穗,听见这话后直接吓晕了过去,蜷倒在石柱灯旁边。身后的仆人将头埋得低低的,等赵宛如进去后,他们才敢去扶他。
房门是被一脚踢开的,如一声闷雷一般,声音极大。
——碰——
张庆站在阶梯口被这一举动惊呆,赵宛如自幼生长在大内,任如何冷漠也都是循规蹈矩的守着大内的宫礼,而后被封为公主更是连那几分傲慢都收回了。
愣了一会儿张庆才反应过来,心声赞叹道:公主好霸气!
房内的女子浸s-hi了铜盆旁的干净绢布,刚拧干准备替李少怀擦拭身子时就被这一声闷雷吓得玉手一颤,手中的娟布没有拿稳落到了李少怀身上。
见有人来了,周清漪拿起绢布就准备起开。
赵宛如站在屏风侧,瞧了一眼屏风内画的内容,看着这个女子衣不遮体的慌张样子,眸子里轻起杀意。
对于眼前这个突然冲进来来势汹汹的女子,周清漪充满了疑惑,还没等她开口问,就被赵宛如言辞震慑住。
“你碰过她了?”
很沉闷的质问声,以及她就那么端站在屏风旁轻轻说着一句话就几乎要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了,“我...没有。”
女子带着凌厉,周清漪大概明白什么了,像李少怀这般的人其倾慕者一定不会少吧。
“你们好大的胆子!”
顶着这压迫,周清漪壮着胆子驱身一笑道:“何为大胆?只不过是抓住自己想要的罢了。”
“她不属于你,人不属于你,心也不会。”
此时,像两个女子争物一般,赵宛如咄咄逼人,寸步不让,而周清漪则不甘,“不试怎知道,不留怎晓得,即便得不到心,能留住人亦也是好的。”
赵宛如走近,女子身后的李少怀被随意的仍在床上,看这样子,今夜怕是醒不来,她侧看着周清漪挑眉厉声道:“滚出去!”
周清漪站起,昂首道:“这里是我家!”
画闭,手中紧握的铜剑从剑鞘内而出,剑身光滑锋利,折s,he的光芒从周清漪脸上一晃而过,赵宛如冷笑,剑指周清漪的眉心,“这个天下都是我们赵家的,何况你这个小小的周府。”
剑鞘上雕刻纹龙,剑穗的流苏用色是龙袍上的明黄色。
周清漪自幼受教导,对礼仪方面更是熟记于心,眼前女子手中握的剑,以及说的话,都足以表明,她是大内的人。
大内姓赵的人,只有皇室。
赵宛如进去不久后,就有一个女子衣衫不整的披着一件外衣哭着出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赵宛如轻薄了她。
秋风吹进厢房,烛火轻轻摆动,人影也随着晃了晃,小柔进去后站在屏风侧瞧了一眼后挑眉低头出去将房门轻轻关上了。
小柔瞧见了皇帝亲征前赐给公主的尚方剑被她随手仍在了地上,公主眼里只有李少怀,而她自出生起,侍奉病榻前的先帝与今上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如今却为一个李少怀亲自擦拭。
半干的白绢布搭在铜盆边,盆内的水倒映着屋顶的朱漆雕花房梁,赵宛如侧直身子深深皱起眉头望着李少怀幽怨道:“阿怀这般招蜂引蝶,可如何是好啊。”
李少怀沉睡着,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梦中,只见白皙的脸突然皱起,双眉都挤在了一处。
“不要...不要杀我!”手也在空中乱动。
赵宛如紧握住李少怀修长的手,俯身下去在她耳畔柔声道:“没事了,有我在,没人可以害阿怀。”遂又抚上另一只手舒展着李少怀的眉。
见李少怀平复了脸色,她才将那紧着的心放下。
诺大的房间,只剩她与李少怀独处,她轻叹,若是这个人醒着也能够这样听话该多好,可惜,只有昏迷着的李少怀,不会说不讨她喜的话,不会拒绝她,不会抗拒她的靠近。
上一世,她什么都没有做,对着李少怀的好欲拒还迎,便轻松让其死心塌地,没有想到重来的这一世,她们竟然反过来了,对着这个木头一般的人,有时候她也无措,也彷徨。
于此,她才明白,前世她受的相思之苦。
“阿怀,你告诉我,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赵宛如问着得不到回答的话。
也许周清漪说的很对,能留住人,守住人,也是极好的。所以她想,若时间能停留在此,又该有多好。
瞧了好一会儿后,赵宛如转头朝门口喊道:“小柔。”
朱门半开,“姑娘。”
灯火明亮的厢房内赵宛如与贴身婢子扶着一个穿浅色道袍的男子出来。
张庆听声音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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