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会结束,夏欢欢和乔稚并肩从c,ao场往教室走着,乔稚揪着斜挂在胸前的护旗手绶带,犹豫了一会儿,走到教学楼底下的时候,小声的对夏欢欢说:“欢儿,我打算去打工挣钱。”
夏欢欢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脱口反问道:“打工?你不读书了?你才多大啊?”
“嘘嘘嘘,小声点!”乔稚把她拉到了楼梯旁的角落里,压着声音道,“书我肯定是要读的,虽然我成绩也就这样了……不是现在,我是说我打算放暑假去打工,这不还有大半个月就要放暑假了吗?”
夏欢欢“哦哦”两声,心落了下来,又问:“那你打算去哪儿打工啊?你还这么小,那些重的力气活你也干不动啊!”
乔稚嘴皮子一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我打算去罗海那儿打工,给他看店,讹他的钱去!”
夏欢欢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笑瞪了她一眼,拉着她往教室走:“去海哥那儿倒是可以,有他照应着,你也不会出什么事。”
“嗐,我能出什么事啊?”乔稚满不在乎的甩了甩手。
夏欢欢一把握住她手,担忧道,“阿稚,你在舅舅家过得不好么?不是说你妈妈临走前给你留了钱么,怎么你还这么缺钱啊?”
乔稚犹豫道:“现在我是不缺钱……不过日子还长着嘛,我总得,总得为以后考虑考虑……”说着声音便低了下去,像是又陷入了沉思。
乔稚眼睛里的担忧夏欢欢隐约能感受到一些,但却不是十分明白。她从读小学起就是班长,一路品学兼优的读到现在,从来没想过以后,只知道书是得一直读的。
人间的风雨离夏欢欢他们或许还很遥远,但离她,却已经很近了。
乔稚宽慰的朝她笑笑,也没再多说了。
整整一个上午,乔稚都心不在焉——罗海的店并不缺帮工,他有小弟两班倒的替他看店,而且还不要钱!他自己最近没事也老待在店里,哪里还需要花费多余的钱请她去看店呢?
她要真向罗海开了这个口,罗海估计能直接把钱扔她怀里!
乔稚左思右想怎么都想不出一个好借口来,愁的中午吃饭都没敢点甲菜,只点了个乙菜。
母亲走时给外婆留了五十块钱,说的清清楚楚这是她两个月的生活费加零花钱,用完再给她寄。
如果不是那天晚上她偷听到了舅舅和舅妈的谈话,也许她会选择一直相信母亲,相信她还是很舍不得自己的,那说不定到现在她还在浑浑噩噩的度日,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可是现在,她突然不确定了。不确定自己是否能一直住在舅舅家?不确定母亲在去了新家庭之后是否还会坚持给她寄生活费?
她不敢设想那个“万一”,她也无法接受有一天自己会被众人驱逐,流落街头。
起码得先找个工作,即便真要去流浪,那她也不能两手空空的就上路。
谢小庆拿筷子戳了戳自己碗里的菜叶,飞快的扒了两口,胡乱嚼了两下咽下去后探头往乔稚碗里看了一眼——今天没有大排吃了。
“阿稚,你不是一直吃甲菜么?今天怎么改吃乙菜了?”谢小庆奇怪问。
夏欢欢飞快的白了他一眼,谢小庆被她看的后脖子一缩,讷讷的吐了吐舌头。
而乔稚就像是没听见一样,自顾自戳着碗里的豆子,一边发呆,一边叹气,最后食不知味的把筷子一放,把碗推到谢小庆面前,说:“我没胃口,你要没吃饱就帮我吃了吧,记得把碗给我洗了。”
乙菜虽不如甲菜r_ou_多有大排,但好歹也是有r_ou_的。
谢小庆爸死得早,他妈一个人挣钱要养一家子人,还要还债,平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因此谢小庆一般都吃的丙菜,有时候实在捉襟见肘,他便连菜也不打,就蹭着乔稚和夏欢欢的菜就饭吃。
乔稚碗里的饭基本没动过,谢小庆欢欢喜喜的接过来,扒了两口,又转去问她:“阿稚,你胃不舒服么?我妈有一款治胃病的土方,我每次胃疼喝一剂就不疼了,你要么?”
乔稚撑着脑袋蔫蔫的看着谢小庆,没出声,就这么看了没一会儿,她居然生出了点羡慕之情来。
谢小庆胃疼的毛病她知道,那是饿出来的。
谢小庆家里一直很穷,是被他爸爸的病硬生生拖穷的。谢爸爸还在世的时候,家里的钱全部拿去喂了“药汤官”,还在外借了不少钱,单位只能报销很少的一部分,其余的,全靠谢小庆他妈妈那点死工资撑着。
那点微薄的薪水是他们全家的救命稻草,谢妈妈一点也不敢疏忽,两害相较取其轻,她便只能选择疏忽谢小庆了。
谢妈妈平时又要上班又要照顾病人,经常没时间做饭,谢小庆便老是饥一顿饱一顿,偶尔实在撑不住了就上乔家和夏家轮流打秋风。
直到后来谢爸爸走了,谢小庆伤心过度第一次胃疼疼晕了过去,谢妈妈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忽略儿子很久了。也因为这,即使大院里的人都看不顺眼乔稚她妈,但谢小庆他妈却一直对她们母女俩很好。
乔稚就很喜欢谢小庆的妈妈。
在她看来,虽然谢妈妈没有自己母亲漂亮,会打扮,但是她实实在在的爱护着家里的每一个人——对谢爸爸不离不弃,对谢小庆爱护有加。而且她还会生气,会大笑,会流泪,会拥抱谢小庆,也会拿着竹篾打他的屁股。
相较于温柔克制的像假人一样的母亲,乔稚明显更喜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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