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崎回答:“辰时刚过。”
流川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这时,长廊上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流川撇过头,见桑田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
桑田说,刚才宫门外有个男人把这东西交给他,托他呈给流川枫。
流川低头一看,托盘上放着的竟是一把桃木剑,他拿起桃木剑细细端看起来,竟看到剑柄上刻着三个字:“千叶枫”。字迹隽秀,刚劲有力,让流川的脑海中浮现出藤真的模样。
难道是他?就算旁人不明就里,可他还能不明白吗?“千叶枫”是他的本名,在这世上知道他本名的除了已故的父母外就只有他的哥哥千叶桦了,难道藤真是他哥哥?而且,那熟稔的感觉也并不是空x,ue来风,而是血浓于水的力量?不行,他要问清楚,他一定要问清楚,午时将近,仙道昏迷不醒,请旨是没辙了,那么只有劫狱了!
想到这里,流川立刻差潮崎替他准备夜行衣,他要劫法场!可是来不及了,牧绅一拦住了他的去路。
牧绅一见他一身黑衣又行色匆匆,于是问道:“公子这是要去哪里?”
向来只有仙道有资格询问他的行踪,其他的人,流川压根不放在眼里,他依旧我行我素,却不想,牧绅一竟说道:“丞相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离开皇宫!”
流川怒了,质问道:“你算什么东西,滚!”
话音未落,只见高头力缓缓向他走来……
以前,高头在面对流川时,或多或少都有些畏惧,倒也不是别的,就是流川周身上下的那股冷酷让他不寒而栗,外加他武功确实高,放眼天下,未必有人是他的对手。可是现在高头不怕了,因为他在骁勇善战的海南人中挖掘出了牧绅一这样的高手,他拥有强健的体魄,灵活的思路,求胜的yù_wàng,简直就是高头谋朝篡位的神器。
高头上上下下将流川打量了一番,露出一丝冷笑,说道:“老夫曾经很佩服公子,一介贱民,无权无势,陪伴在太子身边,甘心做他的替死鬼,朝不保夕,危如累卵,但公子你依然能够审时度势,扭转乾坤,时机一到,太子等位,仰仗色相,迷惑皇上,先取大司马之位,继而扳倒相田氏,企图效法韩子高,一跃成为男皇后,可惜啊可惜,贱民到底是贱民,即便j-i,ng明如公子你,亦深陷断袖之爱,不能自拔,为来为去,只为得到仙道一个人。”
流川听不下去了,怒斥道:“高头力,你说够了没有!”
高头斜睨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你别以为我对你磕头行礼,你就可以在我面前摆威风,你要弄清楚,现在谁才是主事人!”
之后,高头开门见山的告诉流川,仙道之所以一直昏昏沉沉,就是因为他送去的一个锦盒,锦盒的安神草中被掺了过量的无色无味的曼陀罗汁水,随着时间流逝,汁水慢慢气化弥漫在整个宣政殿,旁人一时半刻并不会感到不适,但日日坐在里面批阅奏折的仙道,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住曼陀罗的毒x_i,ng。
流川再也忍无可忍,他拔剑刺向高头力,却没想到被牧绅一一剑挡了回去,非但没有伤到高头分毫,反而自己的虎口被震碎流血。
牧绅一见流川此刻毫无招架之力,于是一掌将天蚕丝打进他的身体,锁住了他的琵琶骨,令他丧失了武功。
流川这才明白,他和仙道早已被高头软禁于这四面红墙内,c-h-a翅难飞!
说起桃木剑,那不过是南烈所做的“最后的挣扎”,倘若那流川公子尚有良知,兴许能颁旨前来救藤真;倘若他不念旧情,或是东西没有顺利呈上,那也属天意,总好过自己什么都不做,等着藤真被砍吧。
从刑部司狱到西郊刑场,这一路既短暂又漫长,短暂的是藤真和南烈从相识到相知,从相知到相爱,犹如昙花一现,来不及眨眼,就已稍纵即逝;漫长的是他们的这一段回忆不会因为r_ou_体的消亡而消失,而会在往后绵绵无绝期的日子里,一遍又一遍的浮现在南烈的眼前。
到了西郊刑场,藤真从容的走上刑台,跪在那里。他一直以为自己很勇敢,可以独自面对死亡,其实不然,当他跪在那里时,他发抖了,他想要南烈陪在他身边,帮他走接下去的路。他回头,看见刑台外站满了人,却唯独没有那个他期待的人,也对,是自己让他不要来的,现在反悔的又是自己,真是可笑。
监斩台上,清田哲也验明正身后,瞥了一眼日晷,见时辰已到,丢下令牌,宣布行刑。
这时,一抹熟悉的身影走上刑台,藤真定睛一看,竟然是南烈!
南烈走到他身边,对他说道:“你不让我来观刑,可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走接下来的路,我曾答应过你,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藤真笑了,笑得那么坦然,那么快乐,他在心中许下今生最后一个愿望:愿来世,你为男来我为女,我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时辰已到,纵使周围的百姓再怎么哭喊,南烈都毅然决然的摘下藤真脖子后面的名牌,然后举起了断魂刀,一刀砍了下去。
顿时,狂风大作,腊月飞雪满阶前,鲜血喷洒白练间,场面震撼至极。
而与此同时,枫雅殿的流川一口鲜血喷薄而出,他终于明白什么叫作:“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了。
自从藤真死了之后,南烈是饭也不吃,水也不喝,话也不说,谁都不理,每天睡到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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