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易打了个哈欠:“还不是新郎倌,穿什么新的?”
柏易忽然看着白二:“什么意思?以后不让我回家了?”
白二理直气壮:“咱俩现在是一对了,自然应当住在一起,睡一张床,我是白先生,你是白太太,不分彼此,怎么能分开住?”
柏易万万没料到白二在这个世界竟然沾上了大男子主义:“都是男人,怎么不是你跟我回柏家?当柏大少奶奶?”
白二竟然没有一口回绝,他还真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得出一个结论:“不成,你家还不如我家,人多,太乱,你爸那么大的年纪,气出个好歹来,我可不能赔一个爸给你。”
柏易站起来:“我去浴室,就听你的。”
等柏易走了,白二就独自一人站在室内,嘴角带着笑——再怎么俊美的人,长久保持一个表情,总会显得有些傻,但白二偏不,他保持着一个笑脸,如果此时有人看见,必定会认为他又想出了什么y-in谋诡计。
而柏易则去了浴室,热水已经放好了,白公馆的浴室用的是浴缸,他坐进浴缸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忽然忧愁起来,多数时间,柏易是不会替别人着想的,他心力有限,能把自己活好就很不容易,可如今局势不好,他开始替白二发起愁来。
马上就要迎来八年抗战,白二再怎么有本事,也不能跟天下局势抗衡。
换做柏易自己,他是很愿意为这个动荡飘摇的国家贡献自己的一点力量——他少年时期还想过当兵呢。
但是想到白二,柏易就心疼了,白二那样一个身子骨,经不得长途跋涉,也受不了多少风吹草动,而且他当久了“二爷”,再让他去奉承“那些人”,先不说白二自己受不受得了,柏易先受不了了。
柏易就这么东想西想,洗完澡一看时间,不得了,他洗个澡洗了接近一个小时。
等他推开门,就看见等在门外白二。
白二:“你要是还不出来,哪怕被骂流|氓,我都要冲进去了。”
柏易只围着一条浴巾,还没穿衣服,这会儿直接抱住了白二。
白二僵在原地,头脑变成了一团浆糊——上回他头脑变成一团浆糊的时候,还是他大哥死讯传来的时候,暌违已久,白二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回抱住柏易,手下的皮肤紧致细腻,肌r_ou_结实,腰肢柔韧。
此刻白二非常庆幸柏易是个男人。
如果是个女人,两人这么晚才相遇,说不定柏易早有丈夫了。
白二心里暗道:“这可真要人命。”
他没爱过人,第一次爱人,不得要领,开口就说:“怎么?委屈了?”
柏易还没说话,他又说:“你委屈什么?我长得这么好,配你你还委屈上了?”
以前柏易没发现白二能这么“狗嘴吐不出象牙”,但他脾气好,不跟白二计较,同时认为幸好有白家的底子,不然凭借白二的这张嘴,可能得罪的人海了去了。
柏易:“回去睡吧。”
听到睡字,白二眼睛就亮了。
两人回到房间,白二慢条斯理的解开扣子,他生得太好,这样的动作他做出来,可以用“活|色|生|香”四个字来形容,好像室内的空气也变得旖|旎暧|昧起来。
柏易眼神一错不错地看着他。
白二抬起眼睛:“看什么?”
柏易很认真:“看你好看。”
白二接下了这个夸奖,他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不过好看的不符合大众审美,不是那种威武富态的美,甚至有点穷态,说白了,就是红颜薄命的长相。
他回夸道:“你也好看。”
他真心认为柏易好看,柏易是个一看就让人觉得英俊的年轻人,且气质随和儒雅,不会让人有恶感,并且觉得,如果自己身体再好一些就好了,如今这病病殃殃的样子,如果不是因为有钱有势,任谁看,都会觉得是他配不上柏易。
思及此,白二忽然一股邪火涌上心头。
——他忽然不想管之前的君子协议,很想现在就把柏易按在床上,当一回名副其实的新郎倌。
第80章 与火焰中重生(十一)
“关系好就好吧,怎么还好到要住到他家去的地步了!”柏母站在门口,看着柏易收拾东西,她一颗玻璃心此刻都要碎成一地渣渣了,滔滔不绝地抱怨道,“明秋走了,你小弟还在国外,你怎么也要走了?留我一个在家!”
她一边说一边哭,还是柏美茹看不下去:“妈!你别装哭了,眼泪都没有。”
这话捅了马蜂窝,柏母不装哭了,马上真哭,眼泪说来就来。
柏母溺爱孩子,并且雨露均沾,每一个都爱,按她说的就是“世界上最亲的,除了生我的,就是我生的”,连丈夫在她那都不如几个孩子重要。
“白先生不能不讲道理嘛!”柏母急得跺脚,“他想跟你当朋友,当朋友就好了,怎么还非要住在一起呢!”
柏美茹在旁边劝她:“妈,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你以为白公馆那么好进啊。”
柏母单是哭,不再说话,妄图用眼泪留住自己的大儿子。
她多爱这个大儿子啊,她的第一个孩子,她第一次当母亲,她不许奶妈喂奶,一定要亲力亲为,夜里也要带着孩子睡,她像是对眼珠子一样对柏易。
丈夫要送大儿子出国的时候,她在家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是没留住,从此就恨上了丈夫。
她的爱太过澎湃,家里除了柏明秋以外,都是又感动又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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