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一一本来就是有意试探,一听这话就明白了。
等吧,既然他想看她等他。
其实她以前也经常等谢嘉树啊。他曾经是个多么不守时又随心所欲的人啊,冯一一那会儿是他的小助理,遇上他有行程,她得提前三个小时去:花一个小时叫他起来,一个小时给他选衣服洗澡,一个小时lu 顺他的毛才能一起出门。
那时候她等的很耐心,并不觉得等待难熬,谢嘉树不允许她等他的时候做其他事,看书玩手机都不行,她只能干坐着,常常魂游天外,脑补许多故事:想想自己的从前,幻想自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飞扬跋扈的长大,那么她会变成什么样?畅想未来,冯一一幻想自己以后会变得多么优秀、特别、令人羡慕嫉妒又望尘莫及。
那时候她那么耐心的等着谢嘉树,等着自己的未来。
现在她依然等着谢嘉树,她的未来却即将尘埃落定。
这就是长大的代价:失去畅想未来的资格。
她今天来,抱着最后一丝的期待,想知道他们的重逢是不是只为了多年前未做的告别?如果不是……那还能不能,参与彼此的未来呢?
她是身揣最后一文钱的赌徒。
过了不知道多久,好像已经等的天荒地老,电梯门“叮”的一声,冯一一听到演技满分的谢嘉树助理说:“郑小姐来了!快请进来!”
冯一一抬头看,迎面走过来一个很漂亮的姑娘,比她高比她瘦比她美,比她年轻,甜蜜又漂亮的棕色长卷发扎着马尾,又乖又青春。她身上穿着一件梅子红的羊绒外套,好看的令人简直羡慕嫉妒恨。她手里捧着一束粉白色百合花,新鲜j-i,ng致的花束和她的人非常搭。
谢嘉树的助理恨不得敲锣打鼓的引着她往冯一一走去,经过冯一一身边时,他像是才想起来冯一一还等在这里似的,顺手一指说:“你也一起进来吧。”
于是冯一一在等了两个多小时以后,终于见到了谢嘉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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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嘉树看起来气色挺不错的,至少不像是被撞出好歹来了的样子。
他闲闲的坐在病床上,支着一条大长腿,手里拿着个平板不知道在看什么,门一开他抬头看了走进来的两个人一眼,对那梅子红姑娘笑了笑:“翩翩。”
这标准的男主笑容和温柔嗓音,令冯一一悄悄的起了一身的j-i皮疙瘩。
相比之下那个梅子红姑娘正常多了,笑起来漂亮又大方,虽然还带着几分稚气,但一看就是良好家庭出身的好姑娘。
“嘉云姐说你住院了,我来看看你,”郑翩翩放下花束,“你看起来没事儿啊。”
冯一一心里给这姑娘大大盖了个红戳:好姑娘!
谢嘉树招呼她坐下,没管一边的冯一一,倒是郑翩翩好奇的看了冯一一两眼,又拿水汪汪的大眼睛明晃晃的看谢嘉树。
谢嘉树就看着冯一一、冷笑着说:“就是她撞得我。”
郑翩翩听了并没有露出痛恨或者愤慨的神情,只是没再管谢嘉树对冯一一的冷脸色。
这两人聊天倒是真的情投意合:最近新出的理财产品、轰动股市的那笔交易背后内|幕、报纸头条豪门八卦的真实秘辛、马尔代夫的海、瑞典的雪……两个人轻声细语的交谈,时不时默契的轻笑。
冯一一站在那里,不时的交换着脚,旁听得津津有味的。
谢嘉树自在的很,倒是郑翩翩,聊了一阵像是完成了任务,优雅又礼貌的表示不打扰谢嘉树休息养伤。
谢嘉树亲自送了她出去,回来坐下,端起茶喝了一口。
他还是不看冯一一,只是忽然笑起来,轻而轻蔑。
“你倒是一点也没变,”他抬起眼睛,双眸黑亮如夜晚寒星,“还是这么唯唯诺诺、奴颜媚骨。”
冯一一牵了牵嘴角扯出个笑容:“是吗。”
“别在这儿跟我装无辜!我瞧着都恶心!在医院急诊床上就能和男人亲热,冯一一你长本事了啊!”谢嘉树终于被激怒了,声色俱厉的样子像是下一秒就要扑过来揍她。
冯一一却丝毫没有动容,还是那样站在那里,离得他远远的,神情淡淡的,甚至没有辩解。
谢嘉树的怒气翻滚汹涌,亟待喷发,而她的冷淡神情是凉水,浇在他的怒气之上,“刺啦”一下。
“滚!”他遏制不住的暴怒,“滚出去!”
冯一一听话的立刻转身往外走。她手刚碰到门把手,身后他压抑到极致的声音传来:“冯、一、一,你敢走出去一步,我让你这次赔得你卖身都不够。”
冯一一将手放在门上,转身看向他。
她真的有点困惑:“谢嘉树,你真有那么恨我吗?我不过是拒绝了你的表白,这么多年了,你还放在心上?”
“做梦吧你!老子连你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要不是你故意撞我车,就你这样的配让我多看你一眼么?!”谢嘉树急不可待的连连攻击。
“那你以后不要再看我了,好吗?”冯一一说得很慢、很认真。
谢嘉树刚刚强制压下去的滔天怒火,“呼啦啦”一下子蹿成了燎原之火。
他猛的站起来,望着站在门边的人,眼神y-in沉的可怕。
冯一一看着他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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