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心红了红脸,将手上的衣裳攥紧了些,声音越发低了,“衣裳怎么能乱穿,叫别人瞧见,瞧见,不大好。”
夏雪青笑得越发厉害了,他移了几步,站在称心的面前,“嗯?怎么不能乱穿,到时候周围全是我的人,况且,你又不是没穿过,往常不是总穿吗?”
那都是在床上的事。
称心一怔,呆呆地望着夏雪青,他这时候笑起来,又同从前的陈桑,似乎没什么两样了。
夏雪青望着称心难得呆呆傻傻的模样,没忍住揉了一把他的脸。称心的脸颊很瘦,平常都看不出有多少r_ou_,只有在睡着或者现在这个时候,才显得有些r_ou_。
称心从前不是这样的,他看管库房的时候才十几岁大,是个活泼生动的少年人的模样,很爱笑也有些小脾气,难过了也会掉眼泪。他现在不再哭了,即使再痛,咬破了嘴唇,将血咽回去,也不再哭了。
陈桑微微叹了口气。
这两个消息是在当天晚上送到景砚的案头的。
景砚披散着长发,撑着额头,漫不经心地将信件往烛火上撩了撩,火苗腾地窜起,烧的很旺,又渐渐小了些,最后被景砚轻轻吹灭了。
第51章 生病
夜色已深。
太清宫的灯火一贯昏昏沉沉, 景砚的面容也是模糊的,他微敛着凤眸,提笔用左手写了封信,又折了起来,递给了单膝跪在一旁的萧十四, 吩咐道:“叫他们照着这上头做, 不要太明显。”
萧十四有些不解,那人在景鸿身边安c-h-a了多年,只用了这一次,这一次就太狠了, 直接让景鸿远走,而不是继续留在宫中,一母同胞的兄弟两个内斗, 且不是更好。
景砚看了他一眼,解释了一句,“他们两个斗, 永远也斗不出个所以然来,直到元德帝死,都不会有输赢。你以为他瞧不出来景鸿心有不忿?不,他一直都知道,且希望他们两个争起来。”
说到这里, 景砚笑了笑,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很有趣的事,“只是可惜了, 没能斗得起来,已经非得逼走一个了。”
再接下来的事,景砚已经不必再多言了。
他的神色隐藏在昏沉的灯光中,隐约又模糊,“至于景砚,得生一场大病,他才能放得下心。”
萧十四到底跟在元德帝身边许多年,已全听明白了,哑着嗓音道:“殿下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法子?生病总与身体有碍,前朝已布置妥当,又韬光养晦了这么久,何不慢慢等着元德帝改变心意。”
元德帝虽然为了保住景旭而流放走了景鸿,却又不愿意将景砚放出来。只待着朝堂上重臣呼声越来越高,逼迫他立皇储之时,他大约才会真正下定决心。
景砚的嗓音是冰冷的,“不必再等了,时候已经到了。”他是很敢于冒险的人,只要值得。可提早出去并无太多好处,本不该用这样激进的法子,可乔玉被冯南南瞧见了,认出来了,现下还能瞒上一段时间。等禁闭一过,她头一件大张旗鼓要办的事就是找乔玉。
他不愿意乔玉再担惊受怕,再多受委屈,仅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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