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看戏的同事接完水正往座位走,路过时忍不住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以眼神示意他收敛点。
梁亦辞却一反常态地和善,既没有y-in阳怪气也没有摆脸色,似乎还对这种充满年代感的祝福语颇感兴趣,低声复述了一遍。
“有意思,借你吉言了。”他晃晃手上的婚姻流程表,笑着说道,“希望改天能有机会再来麻烦你们。”
走出大
厅玻璃门,梁亦辞听见身后公职人员们抑制不住的交谈声,不禁勾了勾唇角——
想必记者们很快会闻讯而来,并设计各种抓人眼球的标题,将他的名字与楚悕的串在一块儿。
而这回换了八卦对象,敬爱的楚区长就没法嫉妒地将报纸撂在他面前,用咄咄逼人的口吻冷嘲热讽了。
不过也不一定,梁亦辞失笑想道,说不定那家伙恼羞成怒起来会更可怕。
昨夜梁亦辞想了整宿,意识到自己在楚悕面前,信任总是濒临破产。都怪他以往张口就来的情话说太多,楚悕虽然大多时间会偷偷难为情,却并不代表他全盘相信。
梁亦辞为自己那阵子的卑鄙想法感到抱歉,思来想去,觉得只能靠四处宣扬两人的关系,来证明自己的真心。
毕竟他和楚悕都算有头有脸的人物,别有用心的感情是上不得台面的,否则后患无穷。所以以往那些八卦绯闻,他虽没有刻意去澄清,但记者找上门来时,他绝对会矢口否认——
可这次不一样,他不必考虑怎么否认才显得真,只担心说真话别人也不信。
梁亦辞其实还搞不清楚自己有多喜欢楚悕,只是刚刚确信楚悕与其他oa都不一样。
就好像新区的人造夜空里凭空出现一颗真实的星星——可能不是最漂亮的,也不够璀璨,但梁亦辞知道这颗星星稀有而珍贵。
他原本只抱着玩乐性质买来天文望远镜,有闲心的时候就望几眼,没空的时候就抛之脑后。
可现在事情发生了变化。他不止想让这颗星星在视线范围内,还不愿意其他人觊觎它,还想要跃上云端拥抱它。
时间距离晚八点还早,梁亦辞不着急回家,就绕远路去了郊区新开的酒厂。
投资人恰巧是梁亦辞相识多年的供货商,来这里开拓市场的第一件事,便是联系大张旗鼓定居旧区的梁教授,承诺会继续给他优惠价格,条件是他能在接受采访时将自家的酒摆在较显眼的位置。
梁亦辞觉得有些好笑。
自己曾经好歹也是正经搞科研的,虽说如今他已完全抛弃了这一身份,却也不至于整天活得像个流量明星——当然,他可没自满到认为自己可以转行卖脸的地步。
毕竟人造人产业迅猛发展后,统计显示,现存人类里十个有八个都是混血。相较而言,楚悕那种纯正亚洲血统才算是稀有产物——更别提还长得那么耐看又舒服。
况且梁亦辞的年纪已经二十好几接近三十的,即使再不愿承认,也否认不了自己没有未成年那种旺盛j-i,ng力,不能整天穿梭在接近人造星星的云层间拍戏。
不过即便如此,为了求得美酒,梁亦辞还是答应了那位供货商的请求,签订好购货协议后,顺路拿走一瓶伏特加作为报酬,愉悦回家。
他准备今晚小酌几口,以提前庆祝明天的幸运事——那位工作狂区长终于要从遥远的新区回来了。
梁亦辞边走边想着这事,扫视着周围嬉笑路过的oa们,觉得有些新奇。明明这里是楚悕的家,却不知不觉给了他归属感,曾经的故乡居然变成了不感兴趣的异乡。
梁亦辞考虑着今晚要不要把伏特加全部喝完,拎着酒开门。他想,明天楚悕回家后,自己恐怕就用不着醉饮这种替代品了。
室内一片漆黑,厚重窗帘吝啬极了,将光源通通阻挡在身后。他反手关门,把酒搁上木柜,而后扶着鞋柜换鞋。
不知为何,他莫名觉得屋子有些闷,以至于大脑开始变得滞塞,嗅觉也逐渐出现异常。
他站直身体,缓慢望向旁侧完好无损的伏特加酒瓶,蹙了蹙眉。
既然不是酒瓶破了,那就还有另一种可能。想到这里,他指尖抽了几抽,探出舌尖舔了舔干燥下唇,突出喉结在完美颈线上慢吞吞游移。
不多时,一道熟悉身形从沙发背后站起,转身向门口渐近。
梁亦辞眼睫颤了颤。分明周遭依旧昏暗,他却好像撞见了闯破窗帘的天光。
他的感官顷刻间被伏特加味垄断——不,不只是刺激性很强的酒j-i,ng,也并非酒心巧克力的甜腻,而是更加糜烂的发/情味道。
逐渐清晰起来的oa连单薄轮廓都足够漂亮,宛如展览馆被无数机器人保护的艺术品。梁亦辞就是那个觊觎展品已久、又屡屡逼自己收手的珍藏家。
他一天又一天地花高价买票,隔着玻璃橱柜近乎痴狂地膜拜整个白天,又在黄昏将至时沮丧而归。
而这一次,在他以为闭馆的日子里,那个尊贵的艺术品居然兀自跳出橱柜,穿透黑暗无声引诱他,逼他放弃道德感和法制观念、遵从本心当一名盗贼。
本该远在新区的oa正近乎赤/裸地杵在他身前,发尾泛着潮s-hi的橘子味,脸颊和喉结是牛奶香,毫无遮拦的后颈正无限散发出伏特加的味道。
梁亦辞吻过很多次那片肌肤,却没有任何一次像现在那般悸动到情难自禁。
源自本能的破坏欲与占有欲令他四肢发麻,燎原之火顷刻间席卷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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