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凭什么呢?”周图终于绷不住了似的,“你这样的人凭什么总是运气这么好?有展老师喜欢你,路择远也喜欢你,哪怕退赛了也还是有人帮,有钱赚,我为什么就总是这么倒霉?”
“你倒霉?”我快被他气笑了,脑袋仰在铁门上,冰得我太阳x,ue突突的疼:“你今年多大?”
“二十。”
“父母呢?”我问,“身体都还好吧?”
周图没搞明白话题为何急转,木讷道:“还、还好。”
“在电影学院读书?”
他没回,传来平稳的呼吸声,算是默认。
“合约要到期了也才二十岁。”我说:“证明你之后能有各种新的选择。”
回应我的仍是长久的沉默。
“你还觉得自己运气不好?你才倒霉了几天?我跟路择远,谁没倒霉过?现在是挺幸运的,但是运气不好的时候也没出去害过人,他在不知道哪儿参加比赛,我闷在家里写歌儿。”远处一辆车开过来,在拐角处转弯,打着远光灯,呲了我一身水,“我看来,你才是运气好的那个。你他妈家庭美满,学业有成,就是小小年纪,玩儿票似的参加了个综艺节目,爱情上受了点儿挫折,就非得把自己往死胡同里推。你真不甘心吗?真不甘心你去追啊,有本事就去把展书佚那**的心凿个缝儿,看看自己挤不挤得进去。”
那辆车开过去,停在五米开外,像是发现了我,又慢慢倒回来,我这才看清面前是郑文川的路虎,我常蹭他的车,这儿几乎是他上下班的必经之路。他打开门让我上来,我坐在原地没动,执意要把这个电话打完。
“我不知道你还录了多少,你要真觉得自己是对的,就把它们完整的都抖搂出来,”车里光线散s,he,把我s-hi透的鞋和裤子打成暖调,郑文川看着我像看一只狼狈的小狗,但我执着且愤怒,讲起话来觉得自己顶天立地又理直气壮,“你能让所有人都诅咒我,你没办法让路择远不爱我,实际上还会让我们俩绑得更紧,谁也分不开。然后呢?展书佚就会跟你好吗?”
“没劲,”我清了清嗓子:“我以前还当你是个朋友,但是你现在太没劲了。”
周图把电话挂了。可能正在后悔,到底为什么想不开要接起来。
相对的,他哑口无言,我就痛快了,气撒出去,心里的y-in霾扫掉大半,上了车,把伞收起来放在脚边,郑文川递了条毛巾给我,乐呵道:“呦,半夜坐大马路边儿吆喝爱情宣言呢。”
我把毛巾按在裤腿上吸水,跟他要烟,简要描述来龙去脉。
他听完摸摸下巴,还是不太当回事儿,“你们小孩儿谈个恋爱闹这么大啊?你很红吗?”
“郑老师,”我猛抽一口,烟杆子烧下去五分之一,“隔行有时候真的隔山。”
郑文川把我捎回家,路上冷不丁道:“那小孩儿报复心也忒重,喜欢展书佚啊。”
我点头,边给蒋三七去了个电话,没通,手机还没电关机了。把它揣回兜里,看见郑文川非常夸张地撇着嘴又点了点头,见怪不怪道:“那就明白了,喜欢展书佚的都挺疯逼,前赴后继的。”
我笑出声:“郑老师挺懂。”
“参与过他的一张专辑,”他说,“就这么点儿关系,都能有不少人想通过我见他一面,魔怔似的,没完没了,之后就再没跟他合作过,觉得实在是太烦了。”
我到家门口跟郑文川道谢,他直接把剩下的半包烟送我了,开着车扬长而去。我洗了澡给手机充上电,蒋三七估计睡了,电话没提醒,还是没人接,最后打给了谢佳琪。
她打着哈欠,“导演组知道了小路是翟总弟弟,”那边传来各种聊天软件的提醒,声音又低了点儿,“我们也愁,正面对面发呆,都不晓得该怎么办呢。翟总的意思是要找周图追责,剩下的总决赛结束了之后再说。”
“你也别太紧张,”她又说,“从我通知你到现在,节目流量前所未有的好,我看有些小姐妹还嗑得挺开心的。”
我盖上被子,“也有不少骂的。”
“骂就骂呗,影响你俩谈恋爱么,你对象听说了之后心态就挺好,”谢佳琪早已没有了第一个电话时的紧张感,语气里还酸了吧唧的,“我看他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你俩正热恋,甚至还想自己再放几段儿。”
“我想跟他说话,”我把脸藏在被子里,无耻地提要求:“我能跟他说说话吗?”
我听见谢佳琪跟旁边的男编导交代了几句,又拐回来对我说,“先挂,我同事去看看他睡没睡,我去超话里给大家发点儿糖,一会儿给你打回去。”
我开心了:“你真好。”
“我不好,”谢佳琪不满,“我是惹不起你。”
我受了她的启发,顶着小号刷蝴蝶效应的超话。和这件事相关的微博下面此刻都乌烟瘴气的,只有这里还是一片净土,其乐融融,到处找糖。
路择远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我刚刷到一条更新,顺便念给他听。
“有没有姐妹跟我讲讲这啥发展啊?我原本路粉后来羊粉+p粉,恋爱瓜出来之后羊也不澄清,万念俱灰追着他骂了俩礼拜,结果现在说对方大概率就是路本人???我嗑着真的了??现在好分裂啊,做齐悠扬的粉丝真的很难。”
路择远对此的回答是:“我不太难,她们可能确实有点。”
“你怎么还没睡啊?”我后知后觉地问,今晚像是所有人的不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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