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鸦的目的是义庄里的死人?
苏云舒不得其解,决定守株待兔,以静制动。
他磨磨蹭蹭的拉着马遛弯,带它吃草饮水,连马都不想理他的时候,他才把马拴在隐秘的地方,自己又悄悄以轻功上了庙宇屋顶。
听沈墨说这庙的屋顶不牢,苏云舒也不敢多使劲,收着气力让自己悬在那里,又慢慢摸索到房梁支撑处,那是一棵粗壮的圆木,横亘在茅草之下,被遮的严严实实。
苏云舒趴在圆木上,用稻草把自己遮住,偷偷瞧着沈墨,只见他面无表情的给病人喂药,但是动作细心温柔,若是病人呕吐或者有其他突发症状,沈墨也不嫌弃,很有耐心的帮他们擦拭嘴角,再继续喂药。虽然脸色一直不好,但沈墨的行为却深刻证明了他的善心。
苏云舒想起自己受伤的时候沈墨无微不至的照顾,有些鼻酸,莫名的,还有些吃味。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情绪一直在他心中发酵,苏云舒只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偷窥的小贼,非常不堪。
暮色渐沉,苏云舒便离开此处到义庄附近蹲守。白天就继续趴在庙宇的梁上偷窥沈墨,就这么过了三天。三天里,沈墨一直重复着煎药,看病,喂药的工作,繁琐且百无聊赖,可沈墨似乎浑然不觉,除了看病,连庙宇的门都没出过。义工还换了一批,可沈墨却由始至终都没歇过。
苏云舒越看越觉得自己不是东西,沈墨这么好一个人,怎么自己还骗了他那么多次?深刻检讨完,苏云舒怀着复杂的心情去义庄附近守夜,终于,他发现了夜鸦的踪迹。
那天夜里他并未看到人,只是鼻尖一动,他隐约闻到了硫磺的气味,察觉不对,便潜行溜进义庄。义庄里恶臭扑鼻,蚊蝇漫天,他几欲作呕,哪怕戴着s-hi布也能感觉到浓重的令他恶心的气息,他蹲在尸山后面,光线并不好,他只能看清有几个黑影用长剑戳着尸体,像是在尸体里埋些什么。苏云舒稍作联想,夜鸦是要用火药炸了义庄?
三城就算不被屠城,义庄的尸体肯定是要被焚毁的,所以他们在这里埋下火药,等到百姓烧义庄时便轰然炸掉,若是连三城围墙也被炸开,那么百姓疯逃,瘟疫会向外扩散,无法控制。
啧,苏云舒心里骂了句娘。
他悄无声息的缓步到离他最近的一人身后,动作利落的抹了那人脖子,出声道:“喂!”
其余人都回头看他,苏云舒疾速向义庄外面跑去,刚出门,背后就有一剑袭来,苏云舒闪身避让,遇到台阶,差点摔个趔趄,他顺势飞身而起,觉得自己有些失算,刚才明明只看到了几个人影,怎么出来之后人变得这么多?在各处黑暗地带隐匿的夜鸦成员都现身出来,一步一步直逼苏云舒而去,苏云舒没有细数,也估摸着得有二十几个。
苏云舒心想,四皇子疯了还是星天鉴疯了?埋个炸药派了这么多人,这是想把应湖都一并炸了吗?
他正皱着眉头思考对策,围攻他的夜鸦成员里走出一个老者,是他上次在无名城郊外听到的声音,那老者说:“好久不见,白阙公子。”
苏云舒把s-hi布摘下,咧嘴一笑,表情挑衅,“哟!这是哪位公公?我记性不大好,您自报家门吧。”
那老者不恼,咯咯笑了两声,语调有些y-in阳怪气的,“信函在哪?”
苏云舒笑的肆意,说了句:“你猜!”
老者收敛了笑,不再与他多费口舌,下令道:“死人才没有秘密,上!”
那二十来个人闻声而动,苏云舒拔出寒月,剑芒乍现。这次来的人比那八大护法还要难缠,且人数众多,苏云舒不仅要应付攻击,同时还要听音辨位,防止偷袭。苏云舒手底下动作极快,能一招毙命的绝不留情,他的杀意渐浓,眼神里多了狠意,发觉自己处于下风,也不做思考,应对全凭本能,仿若一尊杀神。一时之间,武器碰撞的声音密集快速,连绵不绝。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云舒身上已是伤痕累累,血迹斑驳,但他已经杀红了眼,全然不顾自己伤势,出手一招比一招狠辣刁钻,突然有一剑从背后直穿他的小腹,苏云舒动作一凝,吐了口血,扭头一看,眼睛里恶意震天,他的气势吓到了身后那人,苏云舒抬手挥剑,那人头颅斩落。苏云舒捂着自己腹部的血洞,神情已经有些恍惚,眼前阵阵发黑,可空气里新鲜的血腥气刺激着他的神经。他索性放开了动作,玩命似的斩杀剩下的那些人。
那老者见势不对,叫了两个人护送自己离开,走之前还狞笑着说:“你可能忘了,他们的剑都是染过瘟疫的剑。”
苏云舒想起这些人刚刚用剑翻动戳向义庄尸体的场面,那股恶臭和黏腻的尸液就在他脑海里阵阵浮现。既然这条命注定要丢在这儿,那你们都来给我陪葬吧!想着,苏云舒咆哮一声,拼着最后的力气刺穿了最后一人的胸口,看着遍地的夜鸦成员的尸体,苏云舒大笑几声,自己也体力不支的跪倒在地,用剑撑着自己。他腹部的伤口鲜血狂流不止,他的意识也已经开始混沌,但他还是极费力的用手指在土地上写了两个字“火药”,也不知道别人能不能看懂。
他仰躺在地上,天上忽然开始落下片片莹白。
苏云舒晕死之前最后的念头是:又下雪了。
苏云舒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冗长的噩梦,梦里,所有人都渐渐离他而去,父亲,花离轩,秦祁,六皇子,二皇子,云仙……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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