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谌开车,引擎声共鸣,窜上了环山公路。
“那真是你同学啊,也不是个什么角儿,倒是挺会端姿态的。”刘砚摸出了个口香糖丢进嘴里,又给方唯递了一个。
方唯坐在副驾驶,没接,也不说话。
刘谌咂摸出了味道,收回手,说:“怎么,跟哥置气了?我就是看那小子对你不热络,你都说是同学了,他一副不认识你的样子,真够趾高气扬的。我就忍不住损损他,给你出气。”
“没有生气。但周锐昀也没做错什么,你那样说话很不礼貌。”方唯实话实说。
然而跟刘谌这种人讲礼貌,实属天方夜谭。
“行了行了,出来玩儿犯不着为了这么个人闹不愉快,下次碰着,我跟人递根烟道个歉行不?”刘谌给了个台阶下。
方唯不好再绷着脸,说:“前面左转,谢衡说他们已经在起点了。”
他们今晚出来聚会飙车,临到半道,刘谌说要换轮胎,随地找了个附近的修理厂,没成想却能碰着个意外之喜。
方唯靠在椅背上,车窗外的风呼啸而过,公路边的路灯照得夜色亮如白昼。
他回想着方才灯下的周锐昀。比起高中时,对方长高了几寸,身材高大、脸庞英俊。外表看起来和几年前大相径庭,可周身气质又一如往常。
即使被羞辱嘲讽,也一脸淡然。和过去一模一样。
这点儿熟悉感让方唯稍稍安下心,觉得自己离周锐昀好似近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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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车起点人声鼎沸,一群人飙车技术三流,但表面功夫做的一流。看着挺像回事儿。
人群中间最显眼的是个男人,年轻俊秀,头发后梳,看着便知是这里头能做主的,此时正叼着烟跟美艳的赛车女郎说话。
“嗨,方唯。”那人瞧见他,热情挥手。方唯走过去,闻着烟味咳了两声。
谢衡踩灭了烟,说:“怎么还跟个女人似的,外国佬没给你训好啊。”
跟身边这群j-i,ng通吃喝玩乐的公子哥们儿有所不同,方唯不会抽烟,喝酒当做情调,不贪杯,连飙车都不在行。但他与谢衡熟稔,平时互相损惯了,此时也贫嘴道:“人外国佬都绅士,不在公众场合抽烟。”
谢衡笑骂他:“y-in损我呢。学坏了啊,方方。”
方方即芳芳,听着娘气,方唯不喜这称呼,也就谢衡敢叫一叫。旁边人听着有意思,齐齐笑起来。
倚着谢衡的一个女人问:“这就是谢少你那个刚回国的青梅竹马吗?”
谢衡点头,介绍道:“方唯。”
这群人估计是谢衡这两年认识的新朋友,几乎都不认识方唯。有人还起哄:“方少让我们等了半个钟头,得罚酒啊,刘哥你也是,一个都躲不了。”
刘谌一直在旁边杵着,听有人点他名,高声笑道:“你小子就是焉儿坏,等会儿赛车想看我车毁人亡是吧?”
谢衡说:“你那技术,没喝高也是车毁人亡的命。”
刘谌摆摆手,认输,说:“今晚这车还没飙,我就提前翻车了。”
谢衡让人给他们倒酒,说:“酒还是要罚的。”
方唯不参与,等会儿坐谢衡副驾,酒喝便喝了,刘谌不好推诿,也只得一大杯下肚。
“谢少你是不是知道我刚把方唯给惹炸毛了,呼吸报复我呢?”刘谌喝完酒抹嘴道。
“你怎么把方唯惹炸毛了?”谢衡不知情。
“我还以为他跟你告密呢。”刘谌说,“刚刚在改装车的厂子里碰着个小唯的高中同学,诶,你们一个高中的,应该也认识吧?叫周……周锐什么的。我说了人两句,小唯脸就拉下来了,不高兴。我哄了好久。”
四周都是引擎声、哄闹声,不是个说话的地方,谢衡听清了个大概,问:“周锐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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