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著比恶魔更可怕的人,比死亡更痛苦的疼痛。
他的骨头里已经住满了血嗜虫,上一次,再上一次,他的内脏几乎被它们吃了个干净。可是当“父亲”看到一周後他的身体又恢复原状时,甚至大笑起来,拍著他的肩膀说,“我的孩子,我犯了个错误,我真不该低估你的生命力!”那之後安德鲁做得愈发变本加厉。他试过逃走,但是“父亲”在他的身上动了手脚。他没有半天就被抓了回来,那之後他一个星期都无法去学院上课,甚至下不了床,虚弱得吃不了东西。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体弱多病,性格怪癖,而他也无法与任何人交朋友。对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来说,没有比这更残酷的事了。
上帝冷漠地看著这一切,所幸,黑暗之神为他的子民留下了一条曲折的活路。
连安德鲁也没有想到巴罗斯族的遗传记忆并没有被封印。在一次次残酷的实验中,求生的本能一点一点唤醒了沈睡的记忆。胆怯而又天生聪敏的金发少年开始瞒著“父亲”为自己寻找真相。他知道这是对那个暴躁又疯狂的死灵法师权威的挑战,但是他不得不这麽做。
当真正有心留意时,真相并不难发觉。乌尔毫不犹豫地选择为自己找一条活路。然而他知道,一旦冒失引起安德鲁的怀疑,一切将毁於一旦。他做得谨慎又再谨慎,小心又再小心。甚至当他拥有了能与安德鲁匹敌的能力,也没有在他面前显露过半分。在被自己的学生亲手送下地狱之前,安德鲁依旧以为乌尔.佩因只是一个蹩脚的魔法学徒,而那头凭空出现的黑龙只是他追求者中的一个。
乌尔故意略过了曾经遭受过的痛苦,用简洁的语言让索玛相信他的导师对他的手段并不熟悉。他希望索玛相信自己的判断,这样,他能亲手将那个男人重新送回地狱。幸运的是,王子殿下很快明白了他的意图,并确定地告诉他,现在他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然而,即使这样乌尔也显得并不太高兴。复仇的战线拉的太长,又在十年後节外生枝,他早就高兴不起来了。
“我们恐怕还要等一会儿,”乌尔说,“沃森或许比你的龙骑士还要姗姗来迟。”
索玛,“他离开了雅尔吗?”
乌尔耸肩,“我可不这麽认为。刚才只是对他做个提醒,我希望在我需要他的时候他随时出现,而不是只顾著在他的小情人身上勤奋。”
索玛,“……”瞧,这个巫师口中永远说不出优雅的词!
索玛目中透露出鄙夷。他打从内心深处期望宫中那群脑袋比木头更空的大臣能对他选择的王妃闭嘴(直接无视对方还没应允求婚)。那一定会是一场不亚於现在的战役,所幸他现在没心思细想这些。
“在想什麽?”乌尔看穿了索玛有心事。
索玛将心思收回,天空一般清澈的眼睛望向了身侧的男人。
乌尔,“?”
索玛,“以前听说你的时候,拉菲尔说你是只温文尔雅的狼。”
乌尔听到这个称呼,忍俊不禁,噗地笑出声。他清了清嗓子,问道,“那麽,你现在觉得?”
索玛仔细盯著这张漂亮的脸蛋看了一会儿,带著一种男人欣赏美人的目光。卡特琳娜奶奶的那只祖母绿的王冠一定非常配他,他在心中想著。
如果乌尔知道索玛此时产生了怎样的想法,一定会挑起一边眉,露出惯有的讽刺的笑容。但他并没有察觉索玛有些滑稽的想法,只是在心中想,当亲爱的王子殿下用目光向他调情的时候,怎麽也显得那麽正直呢……?
两人各自怀著古怪的心思对视了一会儿,空中的风渐渐变得越来越大。远远地一个黑点急速向他们靠近,很快变成一大片阴影──第一位波利国的龙骑士到达了。
第七十三章又是龙肉(上)
73.
在自己的情人面前,沃森第一次违抗了乌尔的命令。他与自己的主人签下了血的契约,这意味著当他要违背乌尔的时候,乌尔会立刻知道,并对他进行惩罚。然而,下定决心的沃森停了一会儿,却发现自己的主人偶尔有通情达理的时候,他没有收到任何惩罚。
沃森明白依照乌尔的性格来说,这样的通情达理绝不会容许第二次。他一秒也没有犹豫,扑上去把伊欧压倒在地。他可得在乌尔第二次召唤他之前把“事”给解决。要是中途被打断,可没有比这更悲惨的事了。
伊欧被压在沃森的身下,目中有一瞬的迟疑,似乎想问你不需要回去吗。但他很快将疑问咽了下去──他根本不希望沃森与他的主人有任何联系。无论安德鲁是不是死灵法师,那个将自己的导师残忍地丢下地狱以换取力量的法师绝不是他想要接触的类型。他感到沃森灼热的吻不断落在他的脸颊和脖子上,有些毛糙的手急切地揉捏著他的臀部,但他却分神想著十年前的事。
十年前当他赶到雅尔城外,乌尔的法阵已经发动了。他看到自己的主人安德鲁毫无意识地倒在法阵里,一阵阵黑色的旋风在法阵里乱窜,吞噬著安德鲁的灵魂。而那个男人则站在法阵外,目光阴冷地注视著这一切,仿佛不愿错过导师的灵魂被吞走的那一刻。然後,他突然握紧法杖,傲慢地抬起下巴,笔直地看著法阵里隐隐出现的影子。
“人类,你知道把我唤醒的代价吗。”被召唤的恶魔用生锈的铁器一般的声音说话。
乌尔沈著地开口,声音年轻但是无情,“我愿向黑暗之神献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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