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行了礼,便带着孩子退下,顺带也将冠卿和玉竹邀了进去。
毓熙一脸凝重,乔羽冲宫神官使了个眼神。
宫神官笑了笑,“坐下来说话。”
乔羽拉着花浓依言做下。
宫神官问道,“你可知那位炎赫贵卿的底细?”
“炎赫贵卿?是谁?”乔羽不解。这两年时间,她消磨在玲珑精舍的时间最多,其次才是自己在帝京的府邸和毓熙的府上,宫中只是偶而奉诏才去,加上她向来讨厌油头粉面的男子,对于宫中的内侍们,是能避多远就避多远。
毓熙道,“就是两年前在你大婚上,献舞的那位。”
“哦。”青锦啊,乔羽恍然,“他怎么了?”
宫神官接着道,“他入宫后,陛下对他宠爱非凡...”
乔羽不禁尴尬地咳了一声,她不觉得有哪个女人要是尝过他在床上的滋味还能放开他。
“...从舆酃、到春官九品,两品、再升到乐胥,半年前已升到贵卿,在后宫之中,仅在朱帝夫之下。”
乔羽眨眨眼,等待宫神官的下文,她不觉得光是这个会让宫神官和毓熙头疼。
毓熙有些无奈,“甚至被允许在御书房行走。”
乔羽一愣,“这么厉害?”
宫神官说得保守些,“他的枕头风很厉害,有些事,陛下对他言听计从。”
乔羽问,“他的背后是谁?”
宫神官道,“过去是太女。”
“过去是太女?”乔羽眉毛一挑,“现在是谁?”
毓熙和宫神官无奈地对望一眼,“很难说,如今他已有孕了。”
乔羽噢了一声。
毓熙颇为头疼,“本来太女将他拱上了贵卿之位,是希望他在后宫之中能牵制朱帝夫。但二皇姐却给他寻来了得女的密药,并许下了些什么。”
乔羽冷笑着接口,“所以他索性搅混了水,看看到底最后谁能摸到那条大鱼。”
宫神官被她的比喻弄得哭笑不得,但事实确是如此。
毓熙摸摸额角,直摇头,“更头疼的事情是,他把我们都搅了进来。”
“我们?”乔羽将眼睛眯成狐狸状。
毓熙看着她,点点头,“我们,我和你。”
乔羽,“ft。”
郁闷了一会儿,乔羽转过头来,问道,“这次惹上的到底是什么麻烦?”
宫神官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面上画了个大概的金闾地图,“此处为帝京孝兹,此处为东阳,这两处多有山脉,亦有平原,虽风景不可与南方相比,但物产丰富,天灾较少,若一旦有了战事,易守难攻。而南方,有临渎,澧道,孟津,阗琅,浚波,天丈,颐博,兰城,九芥,共九郡。其中临渎是毓熙的封地,二皇女的封地是浚波,两郡是南方最大的城市所在。但一旦有了天灾或人祸,亦是受到影响最严重的城市。”
乔羽突然想起,最近南方一直有报,说水灾严重,并有乱民滋事,“你是说,临渎和浚波受了水灾?”
宫神官叹了口气,“可不是,女帝下旨,让皇女各去所在封郡,堪察民情,解决水患和乱民的问题。”
乔羽眼睛一转,“那太女呢?”
宫神官指了指澧道的位置,“在澧道,三个郡相比,离帝京最近。”
乔羽看了看桌面,不禁皱眉,“什么意思?比赛?如果她们要争,只管争就是了,扯上郡王干什么?这里面又有我什么事?”
宫神官苦笑,“总得有个垫背的,让她们不至于那么难看,而且一旦收拾不了残局,毓熙就是背黑锅的那一个。而且,最麻烦的事情,并不是解除水灾和民乱的问题,这次的水灾比起历年来,只能算是中等,但是为何中等的水灾会闹出民乱,十几年没出过这样的事了。”
毓熙也皱眉,“我也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炎赫贵卿更是指明让你同我前去。这两年,你与他,并无恩怨,为何要扯上你。”
宫神官道,“我也是不解,若说是太女或二皇女,非要将你也扯进这件事,倒也在情理之中,可偏是与你素无瓜葛的炎赫。”
乔羽心中暗叹,果然就怕贼惦记啊,可此中缘由也是说来话长,而且是说了话更长。低头想了一会,笑道,“这也未必就是件坏事,大家都是静极思动,陛下也是怕太热闹会掀了皇宫的房顶吧,索性将我们全轰出去闹,想闹的人,闹够了再回来,不想闹的,也得露出点真山真水,以保全身。果然是眼不见心不烦呢。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毓熙、宫神官还有花浓见她嘿嘿笑得阴险,背后寒毛直竖。
而正在宫中休息的女帝,突然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惹得身边一阵急飞狗跳,她自己静静的坐在那里,想了想,摸了摸脑后,捏了捏鼻子,也嘿嘿地笑出了声。
乔羽又问,“什么时候启程?”
宫神官答道,“这次不光是是水灾,还有乱民,所以除了粮草、药品和必要的人员之外,还会有军队随行。即便是连夜调动和准备,也需要三到五日的功夫。所以陛下下旨,六日后启程。”
乔羽眼中亮晶晶的。
宫神官心中一泠,警惕的问,“你想干什么?”
她嘻嘻一乐,“我提前走,你们大队人马,必然要慢,我们轻骑便装,脚程快,到时候到临渎会合。”
毓熙低头想了一会儿,“也好,大队人马一起,有眼未必能看,有耳未必能听,我们就在临渎见。”
宫神官看看她那唯恐天下不乱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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