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透了,刘一民忍不住就骂了寺内寿一一句:“瓜娃!”
骂完,亲自去起草了一封电报,把日军进攻山西态势和我军应当放开大道、占领两厢、坚壁清野、灵活机动的道理和办法阐述了个一清二楚,直接发给主席、总部和第二战区长官部。
下午,刘一民、罗荣桓、蔡中、曾中生、吴征、钱壮飞、胡底全部下到部队去,检查部队编组磨合情况。连唐星樱都领着赵小曼、晶晶到后勤司令部各部门去督促工作,详细检查每一个环节,力争减少纰漏。
大军行动,粮草先行,虽然我军后勤保障简单,口粮也基本上有各部队自行携带,但辎重团的任务还是很重。好在教导师已经实现驮马化,各旅、团、营都有自己的辎重部队,武器弹药和粮食全部由骡马驮运,但辎重团的任务仍然繁重,何况长途行军,又要保密,单是驮马嘶叫一项就够烦人的。
唐星樱领着赵小曼和晶晶到辎重团的时候,团长杨唯正在召开作战会议,中心议题就是如何保证行军中的保密工作。又是夜里行军,又是不准打火把,一方面盼望月明星稀方便行军,一方面有盼望夜黑如漆便于保密,把个杨唯作难的死活不下。
这一见唐星樱来,杨唯忙敬礼报告,把开会要解决的问题也说了一遍。
三个女同志自然是不懂这些,只能安慰杨唯,让他发动干部战士想办法,务必保证几千匹驮马和物资辎重的安全。
见在辎重团帮不上忙,三个人一商量,就去了野战医院,看望伤员了。
赵小曼在韩城被戴维等六个美国佬纠缠时,情急之下,喊刘一民救她,当时她一直拉着刘一民的手不松,直到刘一民说一会儿去她住处看她,才松手离去,期盼着与心上人相聚。不料刘一民再次说话不算数,连夜离去,随后就命令将文工团移交地方。
当时,赵小曼的心都碎了。离开刘一民的日子里,天天晚上都是以泪洗面,原先强压下去的情愫,忽然就山洪一样爆发了出来。但她知道,这辈子想和刘一民走到一起怕是永远都不可能了,哪怕是想求一夕欢聚都不可得。
万般无奈,赵小曼全身心都扑在了鲁艺的工作上。
这次奉调回教导师工作,赵小曼自然是欣喜莫名。回到老部队,见到老战友,见到他,赵小曼觉得这冬天肃杀的寒风都说不出的温煦、亲切,清冷中给人一种奋进的激励。连那些枯木衰草,似乎都涌动着一种渴望春天、渴望春风、渴望春雨的勃勃生机。
这一到野战医院,赵小曼就放开歌喉,《十送红军》、《松花江上》、《三十里铺》、《兰花花》、《走西口》等歌曲连续唱了出来,不但伤员们听的如醉如痴,连唐星樱和晶晶也都深受感染。激动之下,晶晶也给伤员们朗诵了朱自清的《荷塘月色》、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
唐星樱不甘人后,大声朗诵了刘一民在茅台镇的题诗。不料,她这一朗诵,轻伤员们竟然齐声背诵开了,唐星樱这才知道,战士们是多么爱戴自己的丈夫,恐怕他的所有诗作战士们都会背诵。
果然,稍停了一会儿,就有战士站出来,朗诵刘一民小水之战时写下的七律,接着就有战士朗诵刘一民在榆林红石峡的题词。
陈同正为凌昆忙于教育委员会的工作、不能全身心在医院做思想工作发愁,一见赵小曼和晶晶如此受伤员们欢迎,马上就要求唐星樱向师长、政委汇报,能不能派赵小曼和晶晶暂时来医院代理政委、副政委,帮助工作。
唐星樱有点为难,这两个人的心思她心里有数,中央又命令她们留在政治部工作,这要是自己开口建议派她们来野战医院工作,恐怕会引起她们误会。
就在唐星樱心里暗自琢磨的时候,赵小曼和晶晶竟然同时说“好”,愿意现在就留下来帮助工作。
唐星樱心里愧疚,觉得自己小看了人,这两个丫头虽然与自己有冲突,但情是情、爱是爱,她们绝对是拉得出、打得赢的优秀干部。当即就表示,回去就向吴司令汇报,请吴司令与师长、政委和蔡主任协商,力争派赵小曼和晶晶两位同志暂时到野战医院工作。
回到后勤司令部后,唐星樱马上向吴征报告了沉痛的请求,说明了赵小曼和晶晶的态度。
吴征想了想说:“这两个同志将来必然另有重任,但现在是长途行军中,野战医院的工作必须加强。我现在去找师长、政委和蔡主任,任命赵小曼同志代理野战医院政委、安晶晶同志代理野战医院副政委。以她们的能力,一定能够胜任。”说完,就直接去找首长汇报去了。
1937年12月9日下午,接到各梯队部队编组完成的报告后,刘一民下达了全军以特战支队为先导、隐蔽东进的命令。师领导随即按照作战计划,下到各梯队,随部队行动。
晋北的冬夜,朔风刺骨。
特战支队几千名战士,打着火把,排着整齐的队列,等候教导师师长、党委书记刘一民前来送行。
远远地,一行火把队伍沿着大道从远方快速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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