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县刚刚拿下这段时间,总有很多事情是可以做的,必然搜刮大户人家的钱财,又比如去挨家挨户搜集美女。对张玩而言,这一辈子很少能像现在这样有如此ziyou自在的统治权,当然要好好的运用一番。
于是,从夕阳县城破,到今天已经过去七八天时间。张玩占据着县府大宅,每ri每夜无不是歌舞欢愉,至于城中之事一应交给一众良莠不齐的手下来全权打理。西南方向的城楼在进攻时,因为内应的放火,最终将整个城楼都烧塌了,直到今ri,也没有任何人来修缮城墙,又或者哪怕只是稍微填补一下。
此时已过了入夜,城中灯火寥寥,唯一还能清清楚楚看到火光的地方,那也必然是县府所在的地方。张玩将城中颇有姿se的美女全部劫掳至行辕,夜里载歌载舞,ri里却又有无数美女闷声啜泣。就如同今ri一样,殿堂上,灯火辉光,美酒佳肴。而朱墙之外,不仅城中损失殆尽的老百姓们苦不堪言,就连张玩的那些所谓的“部下”们,也都是在夜风中瑟瑟发抖,望着县府那些炫目的光亮,以及幻想着能够实现当初参与叛乱的愿望。
西南破败的城门废墟中,仍然有一支负责戒备的叛军小队驻手。
冒着夜里伶俐的劲风,十多人大多是坐不住的样子,或站着,或来回走着,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先聊着一些毫无头绪的话题。
“唉,大老远的从昌城到夕阳,这会儿还是吃不饱饭,何必呢”
“可不是么在昌城吃不饱饭,好歹能睡的暖和一些,你看看,到这会儿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可不是瞎折腾么”
“看看咱们张老爷,天天当新郎,天天能吃上肉,这唉。”
“可不敢乱说,这话要是传到张老爷那里,嘿嘿,指不定你又要挨板子。”
“唉”
忽然,西南方向远处的黑暗中似是传来了一些动静,隐隐约约听上去就好像是马鸣声。
在坍塌城楼外巡逻的这些人当中,有耳尖者不由jing觉了起来。
一名站在最外围的叛军立刻扭头向进城道路远方看了一眼,愣了一会儿后,似是喃喃自语的说道:“咦,怎么好像”
这时,在他身旁的另外一人问道:“怎么了”
那人极目向黑暗中仔细搜寻,可惜用来照明的火盆就在身旁,视线再往远处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有一团又浓又稠的墨黑。他犹豫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好像,好像听到有什么声音似的。”
身旁的那人探头探脑看了一眼远方的黑暗,忽然笑呵呵的说道:“你听错了。我可什么都没听到呢。”
“可能是我听错了”
二人打笑了一番,继而正要转身向城门遗迹的方向走去。
然而就在转身的一瞬间,身后远处的黑暗之中根本毫无预兆的并发出一阵“嗖嗖嗖”响声。还没来得急仔细辨认究竟是什么声音,二人之中的一人冷不防背脊吃疼,一支冰冷的羽箭由后背直接透膛前。
“啊”
他惨叫的声音根本无法从喉咙里发出。
另外一人看到这里,大惊失ui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喊:“不好,有贼”
只是,喊叫的声音才出口,另外几支羽箭很是jing准的钉入了他的后背。他一头栽倒在地上,再也说不出任何一个字音。
先前那人跪倒在地上,伸手向着城楼坍塌的地方,那里有一些同伴正用错愕的眼神看着自己。他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又或者想要求救什么,可惜一切都实在太晚了。
背后轰轰烈烈传来一阵马蹄声。他吃惊的回过头时,只看见一道明晃晃的刀光扑面而来z。
第23章,夜路之变
nbsp;平刚县县城并不完全是由城墙包裹,在西北方向有一段地势突高,是一座大山横挡在此。城是倚山而落,大山错综复杂,历任太守或多或少曾在这里一番修葺,已算是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尽管太平道与张玩叛军同样把能翻山进出的一些地方堵了起来,然则城中守军也派遣了一支人马驻防山岗之上,挟险要而扼咽喉。于是双方在此地都不敢轻易用兵,只能隔距相持,也算是彻底堵死了县城。
此时此刻,周治早已集合了城中所剩不多的一支骑兵队伍,共计只有四百余人,全部穿戴铠甲。刘公子的命令,他不得不遵从,哪怕此举风险极大,自己武夫出身,也绝不能有任何贪生怕死的意图。在经过两天周全准备后,他便率领这支骑兵队伍,悄悄然的从县城西北方向越道而行。
大山延绵不断,道路谈不上崎岖苛刻,但也足够蜿蜒曲折。
一行四百余骑兵因为地形原因的限制,没办法放开速度策马奔腾。
从入夜时分开始出发,到深夜时路过山林中最后一个友军哨卡,宣告前路随时都有可能遭遇敌人。在情报匮乏的情况之下,一则并不能完全清楚叛贼在这一带的具体兵力,二则也不能确定叛贼究竟安排了多少堵截的眼线。一旦在深山野林里遭遇敌袭,骑兵发挥不出任何地理上的优势,甚至还会因为地理环境而陷入困境。
周治自然是很清楚这一层风险,但是考虑到城中能够发动突围作战的兵力着实有限,更何况此次突围的目的还是向外界求援,求援期间城池也得继续坚守。如若是从任意一处城门发起突围,路程上势必要更好一些,只是与数倍于自己的叛贼正面作战,此等风险实在要更大一些,最坏的结果十之便是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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