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漏洞?”
昭然身体前倾看着吴氏:“你说你送完了夜宵就去追秀英,可见那个时间相隔的不远,秀英又说是她给赵景开的偏门,那说明她的时间在赵景之前。所以你们抵达前院的前后顺序应当是秀英,你吴氏,赵景,而现在赵景根本不是从偏门而入,而是从阿大留的正门进入的,当时你的位置又在垂花门,正对着大门,那么你就要解释,他是怎么从你的眼前跳到轿院,强j,i,an完你的女儿秀英,然后跟你扭打的?”
他凑近了吴氏问:“你要解释的就是这个漏洞。”
吴氏牙齿上下打架,咯咯地作响:“我是,我是真的看见赵景从门里……”
昭然冷冷地道:“你的确是看见赵景从门里进来,但这道门却不是府内的圆月洞门,而是赵府的大门。那天你听见了喊声,为什么没有立即冲进去瞧?因为在那个时候另有一个人吸引住了你的注意力,那就是从大门推门而入的赵景。你如果在那个时候跑向轿院,势必会让他看见,所以你犹豫了一下,但令你意外的是,赵景原来也是去轿院,你为了怕女儿的j,i,an情叫人识破,所以故意冲过去跟赵景扭打。”
杨雪仕抬起了头,吴氏的额头上有密密的细汗,昭然一字字地道:“所以你就是第一个诬陷赵景的人!”
吴氏身体一软,从椅中滑了下来,她上前抱住了昭然的腿满面大汗地道:“老夫人,看在我的孙儿还年幼的份上,请你给条生路吧。”
“给你一条生路,你当年为什么不给赵景一条生路?”昭然瞧着她道。
吴氏整个人都好似崩溃了,她捂着脸道:“秀英也是为了我们这个家,当年秀英的哥哥在码头做事,叫账房拿住了短处,秀英这才不得不委屈跟了账房。当时赵景兄妹有意与我们家结亲,我当时就想……就想这事栽给了他,总好过栽给别人,往后两家结了亲,总归日后慢慢弥补赵景就是。”
“谬论!”杨雪仕怒不可遏。
吴氏拉着昭然哭泣道:“我们一家生计都在赵府,这件事要是叫族长知道了,肯定会把我们撵出荡渔村的,你可怜可怜我们,我们下辈子给赵景做牛做马。”
“一辈子的仇就要一辈子来报,下辈子……下辈子赵景都忘了自己是谁了!”杨雪仕冷笑了一声。
昭然侧过头去,忽然觉得这酸秀才说得话也不是没一句中听。
“你走吧,把阿贵叫来。”
可是吴氏就是不依,在那里百般纠缠。
昭然只好自己打开门大喊了几声:“阿贵,阿贵过来!”
隔了会儿过来的却是阿大,他躬身道:“阿贵去茅厕了。”
昭然看着他道:“去茅厕了?什么时候去的?”
“就方才。”阿大吱吱唔唔地道,他说着瞧了一眼在地上哭得涕泪横流的吴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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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正说着,只见赵仲伯脸色惶惑地冲进了院子道:“大人,方才阿宽来报,秀,秀英叫人杀了。”
杨雪仕“腾”地起了身,昭然也连忙站了起来开口问:“在哪里被杀的?”
“在后罩屋她自己的房中。”
“带我们去。”杨雪仕拔腿就往门外跑,他们刚跑出圆月洞门,昭然就冲过他们身边奔进垂花门去了,只见他额边的夏花一颤颤的,一路遥遥领先。
杨雪仕看着昭然的背影不禁一阵无语。
昭然奔到一半就在抄手游廊上遇见了赵应文,他脸然刹白坐在栏杆上,好似有些魂不守舍。
“你怎么在这里?”
“是少,少爷让我留在这里不许动弹。”赵应文脸色苍白地道。
“为什么他要让你留在这里。”
“我,我发现秀英被杀了,半路上在这儿遇到了少爷跟阿宽,少爷恐是怀疑我,他就让我呆在这里哪儿也不许动,他自己去看状况了。”赵应文苦涩地道。
“领路!”昭然说道。
赵应文踌躇了一下,便立即应了声“是”,在前头引路,边走边道:“老夫人,你英明,可无论如何要帮我查出我是冤枉的,我去到房间的时候,秀英已经死了。”
两人说着很快就到了最后面的后罩屋,只见院中一扇门大开着,赵天赐正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女尸。
昭然踏进了屋子,秀英仰面躺在地上,肚腹中c-h-a着一把刀子。
杨雪仕跟赵仲伯也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阿宽,还有吴氏。
吴氏是一看见秀英的尸体就尖叫了一声,当场昏厥了过去。
赵仲伯瞧见了尸体不禁失声道:“是谁刺死了秀英?”
“她不是刺死的,而是被掐死的。”杨雪仕开口道。
“掐死的?”昭然问道,“你确定?”
杨雪仕瞥了他一眼:“根据宋慈《洗冤录》记载,人死之后所造成的刀口,伤口齐整,r_ou_色干白。”他指着秀英脖子上的指印淤痕道,“这才是她真正的死因。”
“有人掐死了她,又在她的身上c-h-a了把刀。”昭然喃喃地道。
赵仲伯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赵敏儿呢?”
他刚问话,就听赵敏儿接话道:“叫我干什么?”
她踏进了院子,看了一眼门口的人,然后问:“你们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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