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微哼了声,“妹妹可是还戴着孝,穿得这么素白。”
晚情先前便有这种想法,但只是在心里想想罢了,却没有问出来。
莹玉脸色微微地红了,越发的楚楚可怜,她轻轻拭着眼角,一脸的凄楚,江王氏连忙道:“这孩子命苦,一年前娘便没了。我看她孤苦无依的呆在家中,甚是凄苦,这便作主把她带到咱家来作客。顺便走动走动。”
莹玉非常配合地拿着帕子拭着泪,晚情冷眼旁观,也不知是如何办到的,眼睛还真的红通通的,配上不算差的容颜,自是我见犹怜了。
但杨氏是女人,却没有怜香惜玉之心,慢条斯理地道:“婶子这片心是好的,可再如何的怜疼娘家侄女,也要替妹妹考虑才是呀。哪有带孝的姑娘还到别人家作客的。这传扬开去,岂不有损妹妹的名声?”
江王氏脸色一僵,莹玉也是一脸的张口结舌,抹泪的动作也僵在半空。
晚情也笑着说:“可不是,婶子,这便是您的不是了。您心疼妹妹,把她安墨在您屋子里便是了,怎的还把人带到弟妹这儿来?要知道,我墨兄弟才刚大婚呀,这喜事儿哪能与白事相冲的,岂不诲气?再则,既然妹妹去别人家作客,就算还带着孝,也要稍微穿得喜气些才是呀。弟妹出身公侯之家,妹妹想必还不明白公侯家的规矩吧,那可是最忌讳一身素白的。”
晚情说话倒是直白,但也是事实,公侯之家确实忌讳素白,那只有死了人才会穿白色,但凡稍微讲究的人家,也绝不会把素白的颜色穿在身上的。若是有孝在身,自然不得四处走动的,倘若不得已出门,也要拾缀一番的,哪有像莹玉这般,穿得如此素白的就跑人家家里去了,尤其杨氏还是新婚,被当场发难,也是咎由自取。
更何况,这江王氏一看便知不怀好意。所以杨氏就更加不客气了。
江王氏噎得直脸色铁青,当场下不了台来。
江王氏不满地瞪了她一眼,但杨氏晚情都毫无所觉,依然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然后杨氏与江王氏笑着说:“二婶子尝尝这茶,这是我舅舅从武夷山带回来的。二婶子尝尝看,若是好喝,不妨多喝两口。”训练有术的丫头立马捧了薄胎粉瓷盖碗的茶杯双手递到江王氏旁边的乌檀束腰小炕桌上。
江王氏拿起茶来,轻轻啐了口,赞道:“果然好茶。”
杨氏笑得很是大方得体,“若是二婶子喜欢,等会子我让丫头给您包点回去,二婶子好好尝尝。”
“你倒是有心了。”江王氏很是满意,看了晚情一眼,笑问:“晚情侄女,你不是有身子吗?不好好呆在屋子里养着,怎的也跟到这儿来了?”
晚情笑着说:“呆在屋子里也闷得慌,所以到弟妹这儿坐坐,说说话儿,解解闷儿。”
耳边听到晚柔一声轻微的冷哼,晚情眸光一闪,看了晚柔一眼。
晚柔忽然冲晚情甜甜和笑了,目光落到晚情头上的露垂珠帘金抹额,一脸艳羡地说:“大堂姐,你这抹额可真好看的,唉呀,这手串也好好看。”
众人目光下意识集中在晚情皓腕上的红珊瑚珠的镯子上,珊瑚珠子红艳艳的,成色极好,颗颗饱满又圆润,晶莹透亮,杨氏是在富贵窝里长大的,自然识得此物虽算不得顶贵重,却也是难得的了。尤其珊瑚珠手串上还各串了个和田白玉扣儿,自是身份倍增的。
晚情抚摸着手上的珊瑚手串,笑着说:“妹妹眼光可真好,这手串是去年王府添置头面的时候,素宝斋里名师打造的。我瞧了喜欢,便选了它。今日里穿上这身衣裳,倒拿它出来相配。”她微抬了手臂,“弟妹,我这手串配这身衣裳,应该不错吧?”
杨氏打量了晚情身上姜黄色遍地锦滚花狸毛长袄,以及雪白皓腕上的红珊瑚手串,笑了笑说:“金配红,真正的喜庆,艳而不俗。姐姐这样搭配得刚刚好。”
晚情也笑着说:“既然弟妹也如此说,那我就放心了,生怕颜色搭配不好,被人笑话呢。”
杨氏连忙道:“瞧姐姐这话说得。也幸亏有这镯子相配,否则还真没法子把这金黄颜色压下去呢。”
晚情也跟着笑了起来,倒把江王氏母女给凉到一边。
晚柔很是失望,又一脸羡慕地笑道:“堂姐嫁入王府,自是穿金戴银了,什么样的首饰没见过的?”
晚情淡淡一笑,“等二婶子也给妹妹寻了门好亲事,自然也是穿金戴银了。”虽然在人前得瑟自己嫁得好,是很肤浅的行为,不过晚情仍是决定,就肤浅这么一回吧。
江王氏脸色果然不豫,阴阳怪气地道:“哟,这高嫁的人,做了王府的奶奶,确实气派了,我说晚情侄女,你一个人享着福,可千万别忘了提拨娘家妹妹才是。”
这话说得几乎要酸掉牙,晚情却依然稳稳地笑着,“恐怕要让二婶子失望了。我一个已婚妇人,成日里都呆在内宅中相夫教子,操持家务,哪有闲功夫去认识夫君以外的男儿?二婶子可真真是难为我了。”
江王氏心下不悦,看了莹玉一眼,忽然计上心来,又笑了笑说:“你如今有了身子,自是不方便侍候女婿,可女婿正值壮年,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这样憋着就不怕憋坏他的身子?”
标准的周氏语气,晚情就算猜不出江王氏的目的,但也知道,江王氏带着所谓的娘家侄女过来,不是给杨氏添堵,原来是来给她添堵了,当下故作羞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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