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立刻下地去寻他。
有钱人就是好命……
我家里的那张床垫还是家具店里打折时买的,弹簧硬硬的怎麽睡怎麽不舒服。但是他的这张就不同,不仅是华丽的king-size,连床单都是极度舒适的埃及棉。睡的我骨头都酥了,恨不得把整个身体都埋在这软垫中。
“咚咚咚!”
艾辽就像是没听见我喊他一样,仍然像没头苍蝇一般在屋子里面乱转。焦急的样子就像是不见了什麽珍贵的东西。
他在找什麽呢?
此时此刻也许是睡迷糊了,我完全没有往夜游症那边想。见他对我说的话没反应,我只好下床走到他的身边想要确定他是不是需要什麽帮助。
“艾先生?你没事吧,怎麽了吗?”
虽然屋子里有空调但是我还是觉得只穿一件红色的吊带小睡裙有点冷。脚下踩的是他的大拖鞋,抱著自己的双肩挨挨蹭蹭的勉强挪著才能十分吃力的赶得上他迅疾如风的步子。
“艾先生?”
叫了一声又一声,但是艾辽对我的呼唤仍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这才有了一点点的清醒,侧看他的脸发现尽管男人的双目是睁著的,但是那眼睛里的光却是十分暗淡的。睡意逐渐被恐惧惊扰得消散,这麽晚了他却这副样子像被鬼附了身看得我有点害怕。
“艾先生!你到底怎麽了嘛……不要吓我啊!”
又慌乱的叫了他几声却仍如石沈大海。直到这时,我渐渐的看清了他就是想往窗子那里跑。脑海里这才清晰的浮现出那天看的那份病理报告,上面……是不是说他有跳楼倾向?
不是吧?跳楼!!
整个人都被这个不详预感吓得一激灵,我连鞋掉了都顾不上穿急急忙忙忙的转到艾辽的身後一把抱住他。
是的。
我承认这两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是有些麻木了,但是还没有到能眼睁睁的看著自己曾经喜欢的男人在我面前跳楼的程度。
然而就在我双臂环上那有力的腰肢之後,艾辽的手也终於摸上了那两扇紧闭的窗户。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一感觉到自己手里抓住了想要的东西,艾辽睁大了无神的眼睛开始用力的摇晃那早就以防万一提前锁好的木窗。我觉得这个锁窗户的人太有先见之明了,不然的话这男人很可能就像只不知死活的猫一样跳下去了。
“出去有门啊!走什麽窗户!”我大喊,想唤回他的思维。
虽然是二楼,但是摔一下也能死人的!如果不幸是头朝地的话……
“放我出去!啊啊啊啊!!!!”
男人继续不理我,吼声震耳欲聋,撕心裂肺的听得我心都碎了。
他这是怎麽了,是什麽怪病啊!为什麽一个劲儿的说放他出去呢?
快把牙齿都咬断,我整个人都贴在他的後背上使出吃奶的劲儿抱住他的健腰把他往回拖,但是怎可能抗得了他那麽大的蛮力。
“艾辽!艾辽你醒醒!醒醒啊!”
我紧紧地抱住发狂的男人不让他再去摇晃那可怜的窗户,这房子很古旧,窗户是木头做的可经不起他这样的折腾。
“放我出去!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啊!”
身前的男人左右晃动著身体想把我甩开,似乎是将这种拦阻与梦中的魔鬼重叠在了一起。我几乎被他震了开去,但还是不死心的抓紧他微凉的身体不遗余力的继续跟他说话。
“醒醒,醒醒啊……你是在做梦,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眼泪在不知不觉中流了下来,现场崩溃的气氛令人绝望,这一切都并不在我这个小女人的掌握之中。
天啊,我该怎麽办!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我要去找冉冉!她离开我了!”
就在这时,男人晃动著窗户的动作变成了用力的锤击。攥紧的铁拳不顾疼痛一下又一下的捣向那冰冷的木头,像是要以血肉之躯将它生生撞碎。
他说……什麽?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一下子就缩成了一团,立刻疼痛难当。
他是要去找……我?因为潜意识里觉得我要离开他了所以才患上这种跟精神状况极大相关的怪病的……?
这样的事实令我一时间还无法接受,只觉得心里像是被什麽东西重重的击打了一下,又酸又痛。
优君……我的优君……
眼泪越流越多,我难过的闭上了眼睛任凭咸涩的液体在脸上漫过。
他还是我的优君……我可怜的优君啊……
尽管外表看来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但是这种什麽苦都自己承担以至於快要把自己逼疯的性子却跟我那个单纯又傻瓜的优君一模一样。阴沈奸诈的艾辽只是这个男人分裂出来保护自己的双重人格,但是在夜晚来临之时。孤独与害怕却让他在梦境中又恢复了自己的本真,一心一意的想要不顾一切的来寻找我。
“优君……优君……”
我抱著他,已经泣不成声。
“我在这里,我是你的冉冉啊……”
一刹那间,我的心里满满都是和优君两人过去的回忆。那剪不断理还乱的爱恨纠缠像看不见的红线一般早在命运之轮开始转动的时候就将我们两人紧紧拴在了一起。
“优君……你醒醒啊……”
见他的手已经因为过於用力的捶打窗户破了皮正往外流著鲜红的血,我再也绷不住了将脸埋在他震颤的背脊上边哭边喊。
“我是冉冉……对不起……我在这里啊……优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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