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谓我骚浪贱作者:聘得衔蝉无
宿欢:哦豁!
世人谓我骚浪贱作者:聘得衔蝉无
宿欢:哦豁!
她此刻懒懒散散的看着窗外的街景,间或漫不经心的用目光扫过路上容貌尚且可以的郎君、姑娘,眸色凉薄。
昨晚折腾成那样,让她此刻难免有些困倦。秀秀气气的抬袖掩了个呵欠,宿欢用绣帕沾去眼角的泪点儿,搁下车帘,阖眸用手背抵住了脑袋,慵慵懒懒的吩咐窗外跟随的阿妧道,“待会儿将要到公主府门外了,再喊我醒来。”
“是,您安心休憩片刻罢。”
阿妧轻轻软软的声音传来,含着江南女子一贯的吴侬软语,虽说的是京话,可那曲折娇腻的腔调却是掩不去的。
马车轱辘吱吱呀呀,碾过南国平坦宽阔的青石板街道,让宿欢在内里昏昏裕睡。
早便在出门时她就将邀贴给了祝长安,再重备了辆车马送他去赴宴。因此,她此刻是一个人待在车厢里的,又无美人相伴,难免无聊。
可细细想着琐事,她竟到了府门外也不曾睡着。困倦的眯着眼睛掀开锦帘,她看着那镶嵌着金钉的朱门,问那前来迎她的宫婢,“昌平人呢?还在与今上闹脾气?”
“可不是,就盼着您来哄她呢。”那宫婢是个美人坯子,此刻弯着眉眼笑吟吟的模样,语气轻快,也是含着笑的,“您啊,不晓得殿下被罚禁闭的这些天,念叨了您多少次。”
“偷溜出京都,今上只罚她面壁思过一月,我看啊,还轻了呢。”宿欢也禁不住笑,向来凉薄的眉眼也添了几分切切实实的暖意,唇角轻扬,“这会儿曲宴未开,快些领我去寻她。”
那宫婢听言,便自阿妧掀开的车帘里递上手去,待宿欢搭住,便扶着她下了马车,笑道,“来来来,若是怠慢了半刻,殿下怕是要罚奴婢呦。”
“好个巧嘴儿的婢子,还拿话挤兑我。”宿欢低笑,站定后佯怒推了她一下,随即却又笑开,“别贫了,今个你主子还有的烦呢。”
“殿下啊,最不爱装那些懂事儿的模样,偏偏今曰是殿下的生辰宴,除却那些重臣家眷,还有各家的轻俊子,可让她生了许久的闷气。”那婢子领着宿欢往宫门里走,阿妧便撑开绸伞,为宿欢遮着清早儿的娇阝曰。
临进了正门,便见内里停着一顶轿子。绸缎为顶、楠木作竿,一贯的奢靡样子,是昌平喜欢的。
“难得你家殿下有心,知晓她这府邸有多大,还记着用软轿来接我。”又轻拍了一下那宫婢雪白的手背,宿欢松开她,从被掀起的轿帘下进了轿子里,朝她笑道,“梅香啊,这可别是你同她说的罢?她那个心粗的,怎会想到这些?”
“哪能呢,您可别这么说殿下。她对您啊,不晓得有多细心呢。”那被唤作梅香的宫婢乃是昌平的贴身侍婢,因着是一处长大的,在昌平面前也颇为得脸。她此刻言笑晏晏的,语气促狭,“上回陛下来了,还提到过您,好生不快的呢。”
“啊呀呀,那我可得罪人了。”顺着她的话调笑几句后,宿欢方才让人搁下车帘,继而起轿,慢慢悠悠的往主院而去。
…………
本朝国姓为楚,而昌平作为嫡长公主,更是生来便被南帝亲自取了个“解忧”的闺名,岂止无上殊荣?
楚昌平却不爱旁人这么唤她,也就是宿欢刻意逗她时唤那一两声,她倒也不在意。
两人是自幼的佼情了,一枝青梅、花开并蒂。
与貌不惊人的宿欢相较,楚昌平的容貌却是极出色的。
眉若远山之黛、眸似秋水潋滟。遍休含香似雪肤,金钗入鬓衬凝酥。丹唇轻点胭脂色,颦蹙相宜作玉奴。
寻常时候她便总笑宿欢,“你也就那双含情目胜我半点儿了。”
不消多久,软轿便停了。
宿欢下了轿去,便随着梅香入了庭院。
她步履轻缓的进了内寝里,却见那个容貌倾世的小娘子啊,正坐在镜前顾影自怜呢。微蹙着眉心,略带几丝愁绪。青丝未束、面上无妆,可却仍旧清丽绝尘,好似天上被罚下人间的谪仙似的,连去接近半点儿都是玷污不敬。
奢靡的内寝里白玉覆墙、绸缎铺地,金丝楠的桌椅、翡翠石的屏风。几上是雕花细瓷的茶盏、窗畔是镂空纂刻的软榻,还有那镶金嵌银的各色物什,俗气至极却又不见半点儿铜臭的布置。
瞧瞧,这人十几年来的喜好啊,竟是从未变过,俗、俗、俗,仿若要将这儿堆成一座宝库似的。
“呦,坐在你那羊脂白玉雕刻貂蝉拜月又镂空千瓣莲花再镶嵌各色宝石还描金点翠并用千年小叶紫檀做就吉祥云纹包边的镜台前面作甚?还嫌那东西不够俗,非要将自个儿那如花似玉的容貌也映进去?”
“呸!”
宿欢话音落下,楚昌平便敛了那面上少女含愁的神情,又恼又嗔的去瞪她。
可美人便是美人,哪怕美目含怒,再说着不甚好听的话语时,那也是好看的,甚于她面颊上浮现的些许红晕,也动人心弦。
“宿欢!你自个儿倒是说说,这一个月,你来看过我几次?是腿断了还是人残了,嗯?”颇为不满的看着宿欢,楚昌平乜看过去,轻哼一声,道,“若不是这回我过生给你送了帖子,你怎么的,是不是又不来?”
“哪里会啊。”宿欢不禁失笑,上前去揽她的肩,亲昵又随意的朝她抱怨,“你是不晓得我近来有多忙,从清早儿起来到晚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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