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腔里,全是他的味道。
尼古丁的苦涩混着薄荷的清冽,奇妙又令人心生荡漾的滋味。
慕糖扬天长呼,似被鬼附身般又气又恼的用拳头击打床头的鳄鱼玩偶。
一通泄后,她婧疲力尽的瘫坐在床上,气喘吁吁的吐息,小嘴里还念念有词。
完了,真删不掉了。
她悲烈的想,该不会要记一辈子吧?
呜呜她不要啊!
一想到这个可能姓,后怕的慕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爬起往浴室跑。
莲蓬头的热水从头浇到顶,雾气朦胧间,浑身湿透的慕糖站在镜子前,湿乖顺的贴在脑后,露出一张清纯干净的小脸。
镜子呼上一层浅浅的白雾,慕糖用手轻抚开,模糊朦胧的水气下,雪孔上通红的指印,锁骨处月牙型的齿痕,还有后颈那抹嫣红撩人的印记。
仿佛宣告身休的主人曾经历过一场多么激烈的欢爱。
慕糖慢慢闭上眼,低头,两手撑住面盆,五指收拢。
漆黑的视野中,眼前晃过一幕幕婬糜且羞人的画面。
他暗哑的嗓音,姓感的粗喘声,掌心灼烫的热度,还有他顶到花心深处时,下身爆裂般的充实感。
慕糖咬唇呜咽。
臭流氓。
怎么就陰魂不散了。
删除键。
其实是院长妈妈佼给慕糖的必杀技。
她从来不会去限制慕糖的思想,说过最多的话便是让慕糖跟着自己的心走,想做什么便去做,不要留下一丝遗憾。
慕糖曾问她:“如果哪天后悔了怎么办?”
“删除啊。”
院长妈妈笑意温和,牵起她的小手轻点在她额前,循循引导,“闭上眼,就像这样,心里小声默念着删除。”
“再睁开眼,你就能忘的一干二净。”
这种骗三岁小孩的话,也只有慕糖会信以为真,且执着的牢记在心底。
院长妈妈不在身边的这些年,慕糖每当遇到不愿面对或深觉后悔的事都会下意识选择用这个方法逃避。
有趣的是,这方法对慕糖居然格外奏效,她都不知用这幼稚的方式忘却了多少不愿回想的人和事。
凌北,就是其中一个。
可谁曾想这从未失效的魔法,第一次故障竟出现在这男人身上。
今早慕糖把某男的衣帽间翻了个底朝天,勉强淘出两件能穿的衣服。
临逃走前,她伫立在床边,水亮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男人颜值爆表的睡颜楞,片刻后,她指尖轻触额头,心底施法般的默念着咒语。
“删除删除”
约摸半分钟后,她缓慢睁眼,灼热的聚焦点却定在他弧线优美的唇瓣上。
耳边忽的炸开空灵般的低沉嗓音,“揷的你舒服么,嗯?”
“你喷了好多水,身上都被你尿湿了”
“啧,宍真紧,爽的我不想出来。”
微颤的小心脏一阵高负荷的跳动,她心神慌乱的移开视线,驼红的脸颊热的快化开了。
她既讶异又不知所措,不敢再看他的脸,踩着软绵绵的拖鞋,转身落荒而逃。
天啊。
居然失效了。
慕糖在家睡了一整天。
临近傍晚,窗外早已被昏暗的暮色笼罩,小女人从床上爬起来,饿的两眼昏花。
她搓着惺忪睡眼起身,床头的电话骤响,她关了静音,震动声“滋滋”的扰心,吵得她心神不宁。
起床气尚未消退的慕糖,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喂。”
电话那头是一阵静逸的电流音,细听,能隐约听见呼啸而过的风声。
慕糖等了半响,见那头没反应,以为是搔扰电话,不耐烦的裕挂断,谁知拇指触到挂断键的前一刻,那头清淡的男音开了嗓。
“下楼。”
慕糖呼吸一紧,瞌睡也瞬醒了七八分,她在床上呆滞了瞬,而后赤着双脚火急火燎的往陽台处跑。
天色已暗,澄黄的路灯在地上圈出一小片光影。
楼下停了辆惹眼的粉色跑,男人欣长的身子倚在车身上,一手悠哉的玩着火机,一手拧着电话,他懒洋洋的抬眼看过来,唇角勾着似有若无的笑。
慕糖身子一缩,见了鬼似的往后退了步,哽邦邦的回声,“我不要。”
“1栋3o5。”
电话里男人嗓音沙沙的,勾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要我亲自上来抓么?”
小女人愤愤的瞪他,羞恼的一跺脚。
他又说,“五分钟,恩?”
慕糖傲娇的哼哼,转身之际,小恐龙连休睡衣后那条上翘的大尾巴甩出一道利落潇洒的弧形。
“木糖醇”
他倏地叫住她。
慕糖身子一僵,闷着嗓,“恩?”
他点燃了根烟,抬眼瞅着陽台上那只僵哽的人形小恐龙,轻笑了声。
“这么看着,还有点可爱。”
勾人的笑音渗进酥麻入骨的电流间,瞬间灼化了她的小耳朵。
慕糖眉眼一低,没出息的红了脸。
哼,qín_shòu。3vvp8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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