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爸爸叹了口气,听明静说的,好像真的是儿子先起的意,如果当初知道他俩会走到这步,早早掐断苗头就好了,到如今,好像有点难办,虽然时代不同了,但两个男的可是该怎么过日子。
这边明朗父母忧心忡忡,明朗也担心不已。下了飞机又坐了两个半小时车到了青曲,一路上就听旁边人说,余震中有人重伤不治的消息,心早就纠成了一团,一身尘土赶到了医院已近黄昏。
经过一天的混乱,这会儿虽然伤员较多,但医院已经平静下来。一抹夕阳照在走廊斑驳的墙壁上,两个缠了绷带的伤者坐在走廊两侧的椅子上聊天。
“那个娃儿命好啊,被人护住了,要不然吉凶难说啊。”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个娃儿有福星帮衬着呢。不过,那个小伙子就难说了。”
“唉,是呢,还在重症呢吧?”
“是,前面那个好像是家属。”说完朝着前面指了指。
路兆新坐在门口表情凝重,明朗上了楼,隔着老远就看到了他,这会儿,路兆新也看到了风尘仆仆的明朗,招了招手。
看他脸上表情不是很好,明朗当即咯噔一下,紧几步走了过来,“院长,严重么?”
路兆新神情疲惫地说:“伤到了头,手术刚完,人还昏迷着。”说完又安慰他:“手术很成功,你不要太担心。”
明朗点点头,他知道这会儿重要的是休息,万一再次出血会有更严重的病理发生,只能等待。
余震来的时候情况紧急,路审言用身体把孩子完全护住了,孩子只是受到了惊吓没有受伤,获救后,孩子父母亲戚千恩万谢,每天都来看救命恩人,拉着明朗和路兆新的手说着感谢。明朗早先还想,等他醒了埋怨他来着,但是看到他救的那个孩子,这股子情绪都烟消云散了。生命没有轻重,人心才会分轻重。
手术后,路审言各项体征都稳定了下来,第三天头上的时候,医生通知家属可以在重症室外面探视,明朗看着他安静地躺在里面,脸上没有表情,好看的眼睛安然地闭着,头上缠着绷带,不知还疼不疼,这人连个虫子都怕,被压在里头一天一夜,有没有怕过。
又过了两天,人转到了普通病房,但还是没醒来。几天时间,明朗人消瘦了一圈,每天雷打不动地握着他手,想起什么说点什么。
“你走了以后,二熊把楼下一只拉布拉多给挠了,赔了人医药费又给人家好一通道歉,回去就被收拾了一顿。”
“小丁丁偷偷打电话来,问舅妈为啥不香也不美,还是个男的,我让他去问舅妈。”
“江丹把余景秋赶出来了,据说因为俩人逛街的时候余景秋偷偷看美女,给你提个醒,以后偷偷看美女的下场参照余景秋。”
“有件事早就想说,其实我并不喜欢白色洋桔梗,只是因为当年是你递过来的,所以才会喜欢,我喜欢的一直都是那年夏天偶然飘进来的紫薇花。”
“还有,我想你了。”
躺着的人手指微微动了动,嘴角微不可察扯了一下。
……
一周过去,路审言终于回家了,坐着轮椅回去的,一路上还止不住嘚瑟:“身体木奉不木奉,人r_ou_钢铁侠。好想吃冰激凌。”
钢铁侠个萝卜,大冬天吃什么冰激凌!明朗白了他一眼,“你脑子瓦掉了吧。”
路审言歪头看着他,“怎么能诅咒你男朋友,我脑子瓦掉了你不得白白伺候我一辈子,就我这情况,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还落不了什么好处。”
不是你脑子,是我脑子瓦了好吧,明朗推着他回了家。
一进门,路审言就问:“明老师,我睡着的时候我爸跟你说啥了,为啥要给我买房呢?”
路兆新昨天打电话说,要帮他现在住的房子买下来,好好收拾一下,两个人住得近一点,彼此有个照顾。
“你爸找我聊过了,怕你嫁过来受欺负,给你随时留条后路。”明朗收拾行礼,头也不回地说。
路审言兴高采烈的神色暗了点,“什么什么??我爸知道了?”
“是,那天你从机场走的时候行为不检点,你爸都看见了,给你准备嫁妆。”
“谁说是我要嫁?!”比起来他爸知道了这件事,显然嫁过来更让路审言在意,差点从轮椅上站起来,努力了两把果断放弃了,不只头受了伤,忘了腿上还打着石膏呢。
明朗按住他,“你老实点吧。你嫁不嫁得过来都两说呢。”
是,还有丈母娘那关要过呢,想了会儿路审言说:“要不我现在就上门提亲,你说他们会不会看在我身残志坚的份上,不打断我另外那条腿?”
“得得得,你消停点吧。”明朗没奈何地看着他。
谁知还没等被打断腿,明朗一家人先上门了,听说路审言回来了,出于礼貌也要过来看看的,再说还有正事得说道说道。明爸爸把路审言叫到房间里,两个人足足说道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明爸爸出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俩好好的啊,不要吵架,言言,明朗欺负你就跟我们说啊。”
什么什么?没听错吧。我爸,被路审言洗脑了?看旁边身残志坚的路审言一脸严肃的劲头,明朗更疑惑了,倒是姐姐露出了轻松的表情,父母不是那么不开通的人,他们只是一时想不通,到头来还是会尊重孩子的选择。
等父母姐姐都走了,明朗问路审言到底跟爸爸说了什么。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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