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医生说啊,同x_i,ng恋是有遗传的,跟病一样,能代代相传呢,而且男同x_i,ng恋一般都是母亲遗传的!哎,女的瞒着丈夫喜欢女的,这算不算j-i,ng神出轨,给人戴绿帽?虽说女同x_i,ng恋不如男同x_i,ng恋看着膈应,但终归不是那么一回事啊,你说呢老哥?”
赵自平因这一席话,心里一阵乱麻。
郑依佩是女同吗?他不太清楚。可他还未跟她结婚时,就听过她的一些风言风语,但他全然没放心上,只当那些长舌妇嫉妒依佩年轻漂亮有才气。
可如今他却有些惊疑了。
郑依佩有个要好的姐妹,叫何枝,是她作为知青下放到农村后认识的,二人好得能穿一条裙子,睡一张床。
1977年,高考恢复,何枝逼着郑依佩挑灯夜读复习功课,想要送她回校园,但郑依佩没能通过考试请愿。
因为村支书夫人曾看到令她惊掉下巴的一幕——郑依佩和何枝在包谷地里亲嘴。
这像什么话!
高考计划被拦腰斩断,郑依佩无所谓,继续一边劳作一边游戏人间,何枝却难过至极。
1980年10月1日,中央决定,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可以返城了。
而此时村里的闲言碎语逐渐拿到了明面儿上了。
何枝害怕郑依佩又失去这个机会,也怕她因为自己而左右为难,所以在通知下来后第二天收拾包袱走了,与她彻底划清界限。只留了封信,敦促她继续学习,一定要考上大学,知识就是力量,力量可以改变世界。
而她会在郑依佩考上大学之后主动联系她,可后来却没有。还是在七八年前,二人才重新取得了联系。
关于她们的故事,赵自平仅听过只言片语。他本可以继续心大地不当一回事,但是种种迹象让他不安起来。
她和何枝的绯闻、她多年如一日的冷淡态度、儿子的x_i,ng向、母系遗传……
前些天,郑依佩照例要去阿洛山见何枝——为她扫墓。
何枝在三年前得了绝症去世了。
赵自平却突然蛮横道:“不许去!”说完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怎么了?”郑依佩有丝不解。
“要去我也得跟着去。”他语气放缓了点,但还是那么笃定。
“你去干什么?前两年我都是一个人去的,怕什么?”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你还要阿洛饼吗?你不是最爱吃那个吗?”
赵自平哼了声:“你记错了,那是何枝最爱的,我没说过。”
郑依佩愣了下,笑了笑:“这样啊,对不起。可是你不也说过那个好吃的吗?那我这次再带两盒回来。走了,阿平,下个月见。”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就算人已过中年了,但她的背影依旧潇洒,仿佛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也没有什么能拖住她的脚步。
对于这点,赵自平既爱又恨。
两人都是五十的人了,他好像不该计较之前那些年她爱的是谁,但这件事一直像根鱼刺卡在喉咙,不定时地发作,让他难以呼吸。
就算都快成了老年人了,但还是逃不过年轻人那一套——痛苦的往往是爱得更多的那个人。
上一代人的恩怨情仇往往是内敛而深重的,他们不习惯诉苦和埋怨,天大的委屈也能憋在心里,不肯真情流露,不肯剖心为证,自然也少了和“系铃人”沟通的勇气。
他望着落地窗外的都市,深叹一口气。
但何至于迁怒小一辈的孩子呢?他几乎是在赵叙背上落下第一棍时就后悔了。可那小兔崽子也是个嘴硬心实的主。
每打一棍,他就得说一句他们是真心相爱的,听得人好不为他害臊!好好一场严父训子的肃静场面让他演成了苦命鸳鸯真情戏!
哼!小兔崽子!
赵自平拨了个电话,语气俨然与教训赵叙时不同,他的声音温和而不怒自威,让人反抗不得,这是多年来积攒而来的独特的上位者的气质。
他挂了电话,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流与人海,想起赵叙刚烈的眼神和坚决的态度,他孤寂的内心深处竟有丝触动。
“敢爱敢恨”四字说来简单,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他大抵还是羡慕这份勇敢决然,又叹一口气:终归是老了。
赵叙一离开人群的视线,步伐便开始变得艰难起来,背上火辣辣地疼,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
他用手撑在车前盖上,咬牙歇了会儿才拿出车钥匙,准备开车回去。
老头下手还挺狠,也不知道他说话算不算数。今天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对,突然把新仇旧恨全招呼上了。
赵叙越想越不对劲儿,拿出手机,给他妈发了一条消息。
-郑女士,你是在山里包了个情郎吗?我找赵王有事相求,一提起你他就拿出祖传少林棍,请我吃了顿“篾片炒r_ou_”,这可得记你一功。
-有空就告诉我你俩近日的恩爱情仇,别让我又踩雷了,而且我有很重要的事需要老赵开口帮衬一下。
-是你女婿的事。
赵叙刚坐上车,就收到了新消息。
无枝可依:没空。
赵叙:……哈哈,您还是这么高冷,得,我另有法子,等这头完事儿了,再回来解决家里老小孩的情感问题。
这时,停车场来了一男一女,他们的车刚好在赵叙旁边。
赵叙一眼就认出了那男的就是辰照公司副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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