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宁帝冷哼一声:“刘雍的寿诞快到了。他这是找不到好东西当寿礼,就把主意打到先帝头上来了。”
一模一样。
就是早上要起很早,让他有点烦。
看着薛蔺还不肯起,萧玦只得把他抱起来,让他斜倚在床柱上,替他穿衣着带,梳发结髻,最后再给他戴上早朝用的朝冠。
照理说,这些事原该由宫里的给使或宫娥来做的。但萧玦实在是个容易吃味的人,旁人就是不小心碰到薛蔺一下,他脸色都难看得很,更别说是这些近身服侍之事的。
总之,男人挨不得薛蔺,女人也挨不得。那他就只能自己服侍他了,总不能教薛蔺荣升大业最尊贵的男子之后,还反而连个侍候的人都没有,日子越过越回去吧?
不过,萧玦以前在凤阳阁就做惯了这些事。现在做起来,如鱼得水。特别是小稚奴钟爱睡懒觉,每每这个时候,总要抓紧时机闭着眼再睡会儿,哪怕只能浅眠。这样一来,他给他更着更着衣,小稚奴不知不觉就歪到了他怀里;梳着梳着发,小稚奴又瘫到了他肩上。
他张口胡扯,那得瑟劲儿让萧川恍惚想起了公主。公主也是这么得瑟地跟他炫耀,说薛二待他有多么多么好的,然后还不忘问他,“你家狸奴待你有这么好吗”?
他当时忍辱负重地说“没有”。结果公主还朗声大笑,说“那她肯定不怎么爱你”。
呵呵,萧川不屑地望了薛蔺一眼,不愧是夫夫,都那么喜欢炫耀,说话都那么惹人嫌……
薛蔺穿好从萧川那里借来的铠甲,就去了萧玦的书房。因为尺寸不合身,这套甲衣又沉得吓人。他走上一步路,都费劲得要命。
还没走拢书房门口,萧玦就已经被他异常沉重的脚步声扰得出了书房门。
“……你就这么瞧不上我的功夫是不是?”
趁着萧川没回来,萧玦偷摸在他月要上揉了一把,柔情蜜意地道:“瞧不上才好。这样,我才有机会拉着你的手,教你挽弓s,he箭。”
说着,用斗篷遮住他的身子,在他某个地方轻轻点了一下。
薛蔺惊得浑身发僵,下意识地就压低了声音骂人:“疯了吗?这么多人面前!”手却报复性地探到身后也点了点萧玦的。
萧玦吃了一惊,笑个不停:“你还好意思说我?”
兵士们听长官的训,一般都是安安静静地听。
薛蔺这么“捣乱”,大家都愣住了。很快,就有小部分人跟着小声鼓起掌来。
星星之火很快燎原。不片刻,所有人都鼓起掌来了。那掌声极为热烈,叫薛蔺想起了现代社会的民主自由。
而大家这么一鼓掌,也确实“民主自由”起来。
有人振臂高呼:“公主说得对!咱们现在首要任务,就是练出一身好本事。突厥人横,咱就要凭武力比他更横!”
薛蔺炸毛:“我特么还得穿凤袍穿女装,才能站在你身边是不是?”
不行,要冷静。阿玦要登基继位,确实不适合娶个男皇后。他忍了又忍,开始谈条件:“要我穿女装也不是不行。但我先说好,只有在接受百官朝贺,以及需要见内外命妇的时候,我才穿凤袍。其余时候,我想怎么穿就怎么穿。”
萧玦被他可爱到了,问:“你以前说,你看到哪个小娃儿长得特别可爱,就会想对他亲亲抱抱举高高的吧?”
薛蔺还没反应过来,萧玦就已经架住他的两胁,把人高高举了起来!
他体力比薛蔺好太多,把后者举起来毫不费力不说,还能轻轻松松将之往上方一抛,自己再张开双臂,等着他自投罗网。
问话者一脸呵呵哒的表情,嘴上说的却是:“走,一起去。”
没一会儿,怕被殃及池鱼的伴读们已经逃得干干净净。
他们可以逃,但身处漩涡中央的薛蔺却逃不掉。他心里忐忑,不知道自己哪里踩了雷,让公主脸色这么难看。
刘承颐偏偏还要横c-h-a一杠,笑着对萧玦道:“我倒不知,原来我与薛二如此登对。”又对薛蔺道,“还记得你曾经扔给我的那张纸条吗?你说‘薛郎有才,刘郎有貌,平分秋色,交相辉映’,看来不止我俩这么认为,连公主也是这么想的。”
这话立时就把萧玦脸上的笑意给炸没了。她怒视薛蔺,眼里分明就有着逼问。
刘雍没回头,双眼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浮漂:“说是太/祖/爷以前落难时穿过的。年纪大了,容易恋旧,我就拿过来穿一穿。”
刘承颐打量了一眼,这身葛衣短打确实短了些,裤子都快到他小腿上了,但他父亲显然并不在意。
这段时间,公主不断在往这边送东西,先是送来了一名厨子,然后又送过来一名歌姬。这两个人据说都是来自剑南道他父亲与太/祖萧鸾起事之地,前者会做那个地方的特色菜肴,后者会唱那里的民谣。时不时的,她还会把太/祖当年用过的一些东西送上一两件过来。
他思考了一下,对刘雍道:“如您所料,公主的行动并没有得到陛下的同意。今早听到可靠消息,陛下唤人就此事申斥了公主。公主不服,找去两仪殿,在殿中与陛下发生了很大争执。陛下气得连砸了数样东西。”
刘雍面无表情,眼底却闪过一抹嘲讽:“无知小儿罢了。”过了一会儿,忽然问他,“阿玦没被他砸到吧?”谈到皇帝和公主,殊无敬意,反而像是在说自家晚辈。
有人恨恨然:“乱我大业者,今日之耻不敢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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