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铄顺手拿起来一块,边吃边说,“南靖的这位皇子就是个草包,说话不过脑子,说好听了是快人快语,说不好听是没心没肺。只知道享乐,没有半分远见。”
白哲静静的听着,等着他说下去。接着,他话锋一转,“这是他表现出来,想让我们看到的。不得不说,他的表演真的让人无可挑剔,和传言中的一模一样。”
白哲笑笑,他就知道慕景铄不会被这些表象迷惑,“南靖的这位皇子确实不简单。”
慕景铄嘴角的笑意微冷,“是啊,心细如尘,一眼看破院子里松树的玄机,这样的人本小王可不敢觉得他平庸。至于酉林的使者,文质彬彬,谦和有礼,谈吐风雅,完全是一副看戏的姿态。”
白哲浅笑,眼前的这个人一向潇洒不羁,风趣超脱,能容人所不容之事,不违心,不苛求,内心又极为矛盾,同时还很危险,就像是藏在森林深处伺机而动的豹子。
白哲从来不曾怀疑过慕景铄的能力,他只是习惯把自己表现的狂傲不羁而已。然而一旦时机恰当,他必定乘风而起,翱翔九天。
慕景铄侧眸,唤他:“阿哲,你想什么呢?”
白哲淡淡的说道:“我在想这次国节三国意欲何为?”
慕景铄一本正经道:“本小王觉得有件事比这件事更重要!”
白哲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你之前提议的粮草征集方案,我看过了······”
慕景铄轻笑一声,打断他:“阿哲,你也太一心为国了吧!我想说的是,这点心味道不错你这还有没有?本小王打算带回去些。”
白哲:“······”
“没了,我府上很少备点心。”
谁知慕景铄听完,不仅没有表现出失望的表情,反而是一脸难掩的深情:“这是阿哲特意为本小王准备的?本小王真是太感动了!”
慕景铄要是能正正经经的说话办事,那太阳怕是要从西边出来了。白哲以手扶额,对此表示深深的无奈。
第36章 番外 往事随风
大年初一的这天,天上下起雪来,忽聚忽散,似飘如飞。两道人影并肩站在窗前,记不得这是他们在一起过的第几个新年了。风扬起他们的的头发,纠缠在一起,分不清是他的,还是他的。
慕景铄轻声说道:“去年除夕时,我祝你心想事成,今年我只愿你平安喜乐。”
白哲浅笑:“会的,不止是我们,所有的百姓都会过上安定的生活。”
慕景铄从来都知道白哲心中有一方寸土,那里装着天下苍生。他突然开口:“阿哲,你有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白哲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雪,“有。”
慕景铄“嗯”了一声,“我也有。”
之后,气氛一直沉默着,白哲好似真的不好奇他的秘密一般,闭口不问。
片刻后,慕景铄悠悠的说:“秘密说到一半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
你直接说是你想听了,不就好了。
白哲低着头,沉浸在回忆里,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即便是天生的奇才,没有后天的刻意培养,也只能被荒废。没人知道,其实我有一位老师,我自五岁开始跟着他学习。老师总是行踪不定,不过每年都会抽出一个月的时间到我家来。他性格就和你差不多,说话做事完全不按常理。
这些年来,我从来不曾看懂他。凭他的本事,想要君临天下也不是难事,可是他却总是闲云野鹤,偶尔还会干涉各国政务。他亦正亦邪,做事随心所欲,从不在乎世人对他的评价,我时常想或许他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就是这样一个人,起初我不明白,我什么他会收我做徒弟?后来才知道,原来他是我的舅舅。”
慕景铄静静的听着,他不知道白哲此刻是什么心情!是感叹,还是无奈,或者两者都不是,只是平心静气的陈述事实。
他摊开掌心,任由飞扬的雪花落在他的袖口、掌心,然后快速融化化作水珠,“阿哲,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池糕点吗?”
白哲是做好的听众,当他看着你的时候,你会发现好像对方在全神贯注的倾听。
“我十岁到境州,十二岁入军营,从士兵做起。我在军营七年,凭着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战绩,升到少将军,其中有好几次差点丢了小命。我父王其实很疼爱我,但一向治军严明的他,不允许他的军队中出现游手好闲的人。从我进入军营起,就不再是境州弈王的儿子只是一个普通士兵,甚至会对我更加严厉。”
“十四岁那年,我第一次上战场,不是第一次杀人了,可是看到那种尸骨成山,血流漂桨的场面时,我还是被震惊了。只知道机械的挥刀杀人,那时候已经分不清脚下踩着的尸体是敌人的,还是战友的。那天晚上,我都不敢睡觉,仿佛一闭眼,就能闻到血腥的气息,看到那遍地的尸骨。后来和我一位同住姓赵的大哥出来看见我,问我是不是被吓着了。说这是必不可免的,在他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看到那种场景的时候都吐了,吓得腿软,最后还是被他战友抬回来的,他还说这种事多经历几次就好了。”
慕景铄脸上浮现柔和的笑意,“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分给我一块草饼,说那是他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做的,他平时都舍不得吃。我在京城的时候什么珍馐佳肴没吃过,可是在那一刻我却觉得那是这世上最好吃的东西。”
草饼是用新鲜的野菜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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