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慕小王爷从小就有个习惯,吃顺不吃强,这不慕小王爷不但没放下,还大肆评论了一番:“你的字空有其表,有形无神,未免显得太刻意了。”
那人停笔、抬首,眉似远山,一双眸子如同深海中的微光,让人不自觉沉溺其中。
慕景铄还来不及反应,感觉到手中之物被拉拽,下意识的用力握住,结果那张丝绢应声裂开,一分为二。
慕景铄有些汗颜,因为丝绢比纸柔软,所以对下笔的力道和速度都要求很高,总之在丝绢上写字比在纸上要难很多,而眼下自己撕毁的这张近千字的丝绢,没有半日的功夫怕是很难写成。
他在想一会要是那人发起火来,自己是耍赖不认账好,还是赔礼道歉好?
令人意外的是,那人什么都没说,从容的起身离开,甚至脸上都没有表情的变动。徒留慕景铄一个人站在这片美景之中。良久,慕景铄看向手中的这篇残章,眸光微沉,再抬头时,那白衣之人已不在视线之内。
第2章 真巧
黄昏时分,等候迎接的几位官员在城门口伸长了脖子,从正午开始,他们便带着圣旨等在此处,却迟迟不见小王爷的人来,他们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人盼来了。由于他们看慕景铄的目光太过热烈,导致小王爷险些想带人回去,那些人一番夸赞后,很快转入正题,宣读圣旨,大致内容就是:
盛帝体恤慕景铄一路奔波,特许他不必进宫请安,今夜在昭华宫专门为他设宫宴接风。
大兴的宫宴,等级森严,除了朝中重臣外,只有王侯、四大家族可参加。当初顾氏先祖建国时,有诸多功臣,他们为大兴国立下汗马功劳。建国后,lùn_gōng行赏,便有了现在的“一王两侯,四大家族”。
一王是指现在驻守境州的弈王。
两侯说的是傅阳侯,孟平侯两位当朝重臣。
四大家族分别是温家、沈家、宁家、苏家。
宫墙林立,夜幕下清冷的月光洒在宫殿上,尽显皇家无上威仪。
昭华宫内,一派热闹。慕景铄作为宴会的主角,较旁人迟了半刻才到,刚踏进门就引得众人注意。他一身天蓝色暗纹窄袖锦袍,墨发束于蓝宝石冠中,眉如刀削,斜飞入鬓,目似明月,灼灼生辉,即便身处流沙之中,依旧盖不住珍珠的光华。
说是宫宴,实际上和家宴差不多,来的人也就是那几个,要么是看着慕景铄长大的长辈,要么是和他从小就熟识的平辈,还有那么几个他没见过的面孔,估计是谁家新添的小辈。
一道墨绿色身影闪过,直奔慕景铄而来,少年用熟稔的口气说道:“今日本想出城接你,可有事绊住了,没去成。”
这位少年正是当朝三皇子顾承宇。
“别只会卖嘴,你若是诚心想接本小王,天大的事也绊不住你!”慕景铄半眯着眸子打量他,心里念叨:四年不见,这小子一点变化都没有。
顾承宇拉着他往殿里走:“你什么时候这么小心眼了!”
慕景铄面不改色道:“本小王一直很记仇。”
顾承宇“哼”了一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理他了。没过一会儿,又凑过去:“你这次有没有从境州带好玩的回来?”
慕景铄很想声明,他在境州不是去玩的。他还没开口,外面便听见太监通报“陛下驾到!”
众人起身,跪迎,齐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盛帝威仪的声音传来:“平身,都坐吧,今日是为景铄接风,没有那么多君臣之礼。”
“谢陛下。”
待众人起身,落座。
盛帝问:“景铄,你父王可好?”
慕景铄躬身答道:“回陛下,父王一切安好,我回京时,他还托我向陛下问好。”
盛帝:“朕好些年没见你父王了!”
慕景铄:“父王也时常说起陛下,说当年陛下······”
盛帝赶忙拦住他的话,天知道这小子下一句会说出什么来:“这些年你父王驻守在外,实在辛苦。”
慕景铄:“若是陛下体恤父王,就给父王送些桂花糕去吧,境州师傅做的糕点实在太难吃了。”
底下一干众人不禁捂嘴偷笑,这慕小王爷还真是有什么说什么,毫无顾忌。
盛帝问了几句后,宫宴就正式开始了。认识的,不认识的,轮番向慕景铄敬酒。好话说了一篓筐,还不带重样的。说的慕景铄自己听得都汗颜了。
慕景铄好不容易有了空闲,刚落座,顾承宇再次凑过来和他咬耳朵:“景铄,你快看,白丞相也来了!”想了想又说:“对了,你还不认识白丞相吧?”
慕景铄:“······”
他虽然不认识这个白丞相,但这么大个人他还是看得见的。这次宴会给他一个巨大的惊喜,原来那位智谋无双的丞相,眼前这位犹如谪仙般的人,正是今晨在硕丰山上所见的白衣少年。
其实自盛帝进殿后,慕景铄视线就一直盘旋白哲身上,此时的他一身月白长衫,墨发如同上好的丝绸,仅用一根发带束起,眉似画中勾勒的远山,垂眸时,睫毛似蝶翅轻颤,唇薄如剑锋,这样的人仿佛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清雅高贵;又仿佛是九重天上俯视众生的仙,不食烟火。
他坐在盛帝下首,自进殿后,一直垂着眸子,神色不动半分,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像是感觉到他的目光,白哲抬起头。
这一刻,慕景铄再次被惊艳到,这双眸子宛如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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