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息长源轻笑了声,“长公主性傲倔强,多少京中世家公子她都不放在眼里,可独独一眼就相中了小秦大人,恭喜小秦大人了。”
秦野眉目生不悦,他也不瞒着息长源,想了想摆袖拱手:“有对亡兄毒誓在身,另嫂嫂曾叮咛,我尚年幼当多花心思在学业上,十八岁之前都不可涉足婚嫁情爱之事,嫂嫂如此教诲,晚辈不敢不从,还望息大人不吝指点。”
顿时,息家人都看向了姜媃。
软乎乎的小姑娘,身上还带着青涩的嫩气,娇娇绵绵的,正是让人捧手心里娇宠的年纪,居然还能教导人?
至少息家人没谁相信这话,都认为是秦野的借口。
姜媃轻咳一声,顶着众人目光,小指头轻轻抠了抠面颊,小声道:“那个,都是我亡夫生前千叮咛万嘱咐的。”
反正死无对证,甩锅给死人再顺手不过。
息长源摸着美须,也没多怀疑其他。
息重月看着已经在准备的长宁公主,慢悠悠的说:“想让长公主改变主意,只怕并不容易,小秦大人手里有两队兵马,这可是陛下最为看重的。”
姜媃表情一凛,伍昆旧部,皇帝肯定是想收回到自己手里,再放给心腹,然目下朝堂之势,诸侯强而君弱,这就注定皇帝手下也没几个能用之手。
秦野就在此时忽然冒出来,还身家清白,表面上看和戾王也没任何关系,甚至和京中任何一方势力都牵扯不上。
如此清白的人,还颇有才能,皇帝如何不想收服?
若要论如何收服,还有比联姻和利益更为稳固的么?
姜媃一瞬间就想明白了,长宁长公主兴许并不见得多心慕秦野,可从大局出发,这个驸马要是给秦野坐,那再是恰当不过!
“小叔,我不喜欢长公主!”想通的小姑娘顿对长宁半点都生不出好感来。
碍于自身经历,她其实最看重感情,也最蔑视那等利用感情的伎俩!
秦野眼底有瞬间的光亮:“嗯,我也不喜欢她。”
姜媃气呼呼的说:“娶妻当娶贤,她当不好一个贤妻,你切莫被权势迷了眼。”
就算知道大佬和长宁不会有什么,姜媃也是想表明态度,以防万一大佬哪天想不开,为了最快的得到权势,又走歪路上去了。
听闻这话,秦野轻轻勾了勾嘴角,语气软下来,跟小姑娘一字一句的保证:“我省的,都听媃媃的。”
这样的亲密,让息长源手一抖,扯掉几根美须。
他赶紧揉了揉下巴,不解地看向息重月。
不是叔嫂关系么?
息重月暗中点了点头,是叔嫂关系!
息老父亲一颗心都提了起来,越瞅秦野越像会叼自家窝里小兔子的狼崽子!
刚才那点欣赏瞬间灰飞烟灭,他冷了脸,哼了哼:“这可说不准,尚了长公主,那可就是驸马!皇家人!”
秦野敏锐察觉到息长源的态度变化,他默了默才说:“我只听媃媃的话,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息长源气的心肝疼,这还没认回家的糯糯小闺女,竟然就要被狼给叼走了!
他重重拂袖,不想指点了!
姜媃咬唇,晓得息长源这种为官多年的老狐狸绝对有法子的,但他不说,就谁都没办法。
小姑娘眼巴巴地望着他,犹豫半晌,磨磨蹭蹭地把面前的果脯分了一大半过去,软绵绵的说:“息大人,我跟小叔很早就没了长辈教导,我今天一看见你就觉得特别亲切,仿佛你就是我的长辈一样,不然你教教我和小叔好不好嘛?”
小姑娘惯是会撒娇,而且只有有所求的时候才肯撒一撒。
那拉长的尾音,带着一股子清甜,就好像是甜到齁人的,又软又甜,能把人心尖都给化了。
至少,息九颜和息羽华都没抵挡住,两兄弟面面相觑,忍不住齐声开口:“父亲……”
息重月掐了下拇指尖,才算忍住想掐小姑娘嫩脸的冲动。
息长源飘乎乎的,眯着眼睛,满心的慈爱都从脸上溢出来了:“好,好,我教,我教他……”
等从姜媃的**汤里回过神来,息长源老脸一红,没好气地瞪了秦野一眼。
“咳咳咳,”他轻咳几声,压低了嗓音道,“此事简单又复杂,简单在于不让长公主拔得头筹便是,复杂在只要你手里一日有兵马,那位和长公主约莫都会盯着你。”
兵马是决计不能丢出去的!这个道理连姜媃都懂。
不过,复杂有复杂的解决法,可以日后再论。
眼下,想让长公主不能拔得头筹,也是件难事。
姜媃皱起眉头,她像想起什么,忽的小手一拍案几。
所有人都看向她,就听小姑娘雄心壮志的说:“小叔,不用担心!那个头筹我去抢过来!”
如此,头筹落她手里,便谁都威胁不到大佬了!
作者有话要说: 姜媃:拔得头筹!看谁敢在威胁我小叔!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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