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那柴禾本就不干,又浇上水,呛人的烟味就更浓了。
半玄捂着额角,没脸看。
孙央也是哭笑不得,小姑娘这也太不按牌理出牌了些,根本就和寻常深闺姑娘不太一样。
外头的人只道繁花楼的姜小美人软糯乖巧,怕是任谁都想不到她会这么活泼。
不过,半点都不讨人厌就是了。
眼见秦昊实在没法继续作画了,整个人差点没被烟熏成老腊肉,姜媃才算作罢。
小姑娘站在场外,叉着腰扬起下颌,哼哼唧唧,很是得意。
“上不得台面的下作东西,终日用阴招早晚被阴,孽力回报,活该!”姜媃啐了口。
秦昊从长案下爬起来,他红着眼睛死死盯着姜媃,眉目扭曲狰狞:“贱人!”
“贱人骂谁?”姜媃轻飘飘反问回去。
跟她玩段子,整不死他!
“贱人骂你!”秦昊想也不想的道。
姜媃笑了起来:“呸,果真是贱人!”
半玄笑的直不起身来,他努力绷着脸,但眼底的笑意明明显显的,谁都看得到。
“好了,快过来,时辰到了。”他道。
姜媃朝秦昊哼了声,抖着挑衅又嚣张的小短腿,哒哒到了半玄跟前。
半玄一巴掌轻拍她发顶:“姑娘家家的好生走路,抖来抖去的像什么话。”
姜媃理好发髻:“你不觉得,我那姿势,嚣张的像六亲不认!”
孙央没忍住,噗嗤就笑了:“表弟妹虽然是很俏皮可爱,但是还是庄重一些的好,不落人口实。”
姜媃看他一眼,你才可爱,你全家都可爱!
我十八岁的青春靓丽美少女,怎么能说是可爱呢?
怎么也该是……美的惨绝人寰!
“搁笔,都看看各自画了多少?”半玄站起身。
朱宇很是殷勤,赶紧亲自上前跑到秦昊身边:“回伯舜公子,秦昊只画出四幅,其中一幅未曾画完。”
说完,他又嫌弃地鄙视过去:“我带你游学了这么多年,你也学了这么多的年书画,竟然只画出三幅成品,真是朽木不可雕。”
秦昊捏紧了豪笔,脸上闪过愤恨之色,他仿佛饥肠辘辘的恶狼一样不善地盯着朱宇。
朱宇倒抽了口冷气,扯着尖利的嗓音道:“你这是什么眼神,还对恩师不满不成?秦昊我告诉你,这么多年要不是我,你能有今日?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秦昊冷笑起来:“这些年,我家孝敬了你多少银子,你心里有数,真要我将你所有的事一件一件抖出来?”
朱宇手一抖,心虚了,他看了眼半玄,只见半玄正在看秦野的画,并未注意这边,遂小声道:“你想干什么?秦昊你想清楚了,整了我对你没好处!”
秦昊眸光闪烁,他似乎想到什么,竟是诡异地勾起了嘴角:“我知道,我也不用老师干什么。”
朱宇松了一口气,然他这口气才松到喉咙,就听秦昊又说:“我只要赢的这场挑斗,所以老师想法子毁了秦野的画。”
闻言,朱宇像被踩住了尾巴的狗,嗷嗷叫唤起来:“你疯了,有伯舜公子坐镇,谁敢动手脚!”
秦昊放下豪笔,将四幅画里,另外完整的三幅交给仆役:“这种事,老师不是干过好几次么?如若不然,我要下了地狱只好拉着老师一起了!”
朱宇心火腾地烧起来,然他看着秦野那双赤红眼睛。
倏的心肝就颤了起来,他背脊生寒,深刻明白今个要真的一个不好,很可能就交代这这里了。
朱宇又瞄了眼对面,秦野一共画了五幅画,半玄亲自帮他挑选出其中最好的三幅,一并送到仆役手里,只等接下来一同送往青州成斗画展示的一隅,让人来买。
他咬牙:“好,我帮你最后一次!过后你我师徒恩断义绝。”
秦昊脸上又扶起那种诡谲的笑容,他用手帕擦了擦脸上的血污,胸口被踹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但他已经无所谓了。
“如老师所愿。”秦昊笑出声来。
姜媃敏锐听到这笑声,她扭头眯眼看了看秦昊,最后对秦野嘀咕道:“那条哑巴狗一看就又在使坏,还有那头猪,小叔你要小心点。”
秦野凤眸微闪,他淡然道:“没事。”
半玄心思一转,哪里会不晓得朱宇在想什么,他顿了顿道:“一会把画送出去的时候,孙央你盯着点。”
事关秦野的话,孙央再是上心不过:“好的,你们放心,我一定视线不离画半点。”
此时,画业已画完,一众人乌泱泱得往外头去。
青州城里,用于展示斗画的地方不在别处,恰在封卿那个赌卖场外头,靠近繁花楼的地方。
那是原本就搭了个露天的台子,台子不大,但足够挂画上去。
每当有画挂上去,满城的百姓都晓得,是有斗画的画师在争斗,有便宜画可捡漏了。
不见当年秦峥还不曾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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