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已而立,池疏却仍旧是二十岁时的模样。
听着声,闻予想到白天池疏来采访,坐在最靠窗的沙发上。他说话提问时的声音低低柔柔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一支录音笔,垂下时腕骨凸起一个性感的弧度,池疏的头发在透入的阳光下微微泛黄,柔软地翘着,让他想伸手去摸一摸。
如果不是冯徵和那个实习生在场,他或许真的会把池疏留下来,问问他这些年有没有想过自己。
通话里的风声越来越大,池疏不知是不是被冻着了,声音有些紧。
“闻予,我们还是朋友,对么?”池疏开始小声咳嗽,嗓子发哑,“我好几年没见着你了。可是他们说每年我生日池家都会收到一只兔子,我就想是不是你送的。可是我现在不在池家了,那些兔子一只也拿不出来。”
闻予心中酸涩,合上电脑站起身走到窗边,说:“是我给你买的。”
“那可惜了。”池疏喃喃,情绪有些低落,“不知道他们是不是都丢掉了。”
他不知道池疏离开池家的原因,更没有立场去问,只能安慰道:“以后我还会送你。”
不知道为什么,闻予觉得池疏比以前更像个孩子。可池疏同他说话,那份小心翼翼疏离感又让他心里不是滋味。
池疏小声地笑,闻予看看墙上的钟,又说:“回屋睡觉,不要在阳台吹这么久的风,会感冒。”
“你怎么知道我在阳台?”池疏惊讶道,随即把声量压了下去,说,“闻格喝多了,她在我房间睡着呢。我这隔音不好,进去说话会把她吵醒。”
闻予太阳x,ue突地一跳,眉头紧蹙,快步走到玄关拿起车钥匙,问池疏:“你住在那儿?我现在去接闻格。”
柒.爆发
闻予为池疏这样的毫无长进闷了一肚子的气。
他按池疏发来的地址找到住所,到时池疏还有些茫然,呆呆地和他说:“都这么晚了你其实不用来的,闻格经常来我这儿住,等酒醒了就好。”
池疏说完,闻予的脸色霎时沉下来。这小傻子根本就不长记性,他想开口狠狠地把这只小桃子骂一顿,可话到嘴边却拐了个弯:“闻格麻烦你了。”
池疏只说不需要谢,领着闻予进房间。
池疏住的地方不大,四处都留有着属于oa本身特别的味道,可不能忽视的,便是这香甜味道中夹杂着某人难以忽视的信息素气味。不用池疏引着,闻予径直推开一扇房门,便看到喝得烂醉的闻格抱着床上的大兔子睡得极香,喃喃地还在梦呓。
“池……我告……闻予他……”
走近些,闻予问醉鬼:“闻予怎么了?”
“呵……”闻格冷笑一声,翻了个身仍是抱着兔子,带着醉意微微睁开眼,对着闻予嘴里含糊地重复道,“闻、闻予……他就是个大怂货……你、你别理他,跟我好……我、我来疼你……”
听清闻格说什么,闻予眉毛挑起嗤笑一声,伸手粗鲁地把兔子从闻格怀里抽出来轻放进池疏怀里,再将霸占床的人一把掀了起来,以一个怪异难堪的姿势将闻格拖走。
房间里各种气味混杂,难以言喻。临走前,闻予扶着自家妹妹上车,对下来送他们的池疏道:“明天我让人到这儿来消毒清理一遍。闻格在你面前可能不大注意这些,但我希望她没有影响到你的生活。”
闻言,池疏怔楞片刻。从前,他们之间根本不会有这些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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