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机智地保持了沉默,没有问他到底是想带走什么。
黄昏的光蒙蒙地从外面升起来,好像整一大个的手术灯,将熄未熄地在天上悬着。
陆清匪午睡醒来的时候头有点痛,他吃了一点止痛药,但是没有用处。傅意舸还没有回来,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了,但是还是觉得不够亮。又把电视打开,调到最大声,赤脚在地板上走来走去,端了一大杯冰水对着电视喝。
灯亮得刺眼,电视里面的节目傻透了,他还是觉得心慌。已经八点了,傅意舸怎么还没有回来?
他跑去卧室拿手机,翻箱倒柜找了好半天才发现手机就在沙发上。傅意舸七点的时候给他发了短信说自己可能会晚点回去,但是他之前没有看到,陆清匪很快地回了一条消息过去,让他好好工作。他放下手机,又拿起来,想要给傅意舸多发几条信息,却又害怕他觉得自己烦,却又不舍得把手机放下,时不时就拿起来看一眼,看傅意舸有没有回他消息。好像多动症一样不停地走来走去,却什么事情也不想做。
没有吃晚饭,他把装着冰水的杯子摔碎了,冰块和玻璃碴散了满地。他跳起来去打扫,把地板弄干净之后发现脚底沁出了淡淡的血,显然是踩到了玻璃片。
陆清匪没觉得痛,已经八点了,他还没有回来。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傅意舸还没回他消息,他的心一突一突地跳,早早地上了床,睁大着眼睛凝视着天花板。
以往在这样深沉的黑夜里都是傅意舸陪在他身边,他可以将自己的脸埋进他的温暖的胸口以此来躲避外界的黑暗。但是傅意舸不在,他便在着无端的黑暗里产生了极大的恐惧。
陆清匪又下床检查了一遍电源的开关,将所有的电源线都拔了下来。自从发生火灾之后,他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已经九点了,傅意舸还没有回来。
他下床去倒水想吃药,但是那瓶以往就放在桌边的小药瓶已经空了。他觉得自己的手开始发抖,在卧室里翻箱倒柜地去找,但是哪里都没有,哪里都找不到。
十点的时候,傅意舸终于回来了,他和陆清匪道歉说自己忽然出了一点事,所以没有及时地看到消息。陆清匪没有去听他说了些什么,只是将头埋进他的胸口,感觉到那熟悉的温度,今天恐慌了一晚的心才放了下来,也逐渐感觉到了一丝睡意。
“你吃药了吗?”傅意舸问。
陆清匪摇了摇头。
“之前的药吃完了,我今天又特地去药店拿了一瓶。你醒一醒,吃了药再睡吧。”
傅意舸轻柔地吻了一下他的发顶,缓声说道。陆清匪顺从地吃了药。
他最近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即使只是一点小事情往往也会对着傅意舸发脾气。并且一旦傅意舸不在他的身边,他的心里就开始发慌。还怕黑怕得厉害。
他每天夜里吃的药更多了,但是没有效果。褚母关切地要他去找个心理医生做一下咨询,或者是要他出去玩两天,好好放松一下心情。这原本是个好主意,但是陆清匪一想到他一旦出门去,就不能和傅意舸呆在一起,就下意识地不情愿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去上班了,并且对于出门这件事情十分抗拒,只有傅意舸陪在他身边的时候才会好一点。
即使傅意舸保证不会出什么问题,但是他还是觉得不应该这样依赖药物。这天晚上的时候就没有吃药,好不容易睡着之后,半夜的时候却被一种焦灼热从睡梦中惊醒,难受地喊着傅意舸的名字。
朦胧间,他看见傅意舸从瓶子里倒出了三颗小药片放在手心。陆清匪好像一只饿急了的兽,迫不及待地扑过去一口吞掉。他温热的舌尖软软地划过傅意舸的手心,有些痒。
傅意舸笑了起来,那只蒙上了白翳般没有焦距的眼珠冷冷地凝视着他的爱人。
“不要急。”他自己吃下了一颗药,吻上了他的唇,感受着他柔软的舌迫不及待地在他的口齿间争夺那颗小小的药片,温柔甜腻。可是转而他却将那颗药片咽了下去。
青年的舌在他的口中逡巡几个来回都毫无所获。陆清匪不满地哼了一声,迷迷糊糊地用手去推他。
“就不给你吃。”
傅意舸笑了起来,他用手去揽陆清匪的腰,却被青年推开。可是过了一会,身侧的人却又主动地靠了过来,有些冰凉的躯体偎在他身边,被他暖成和自己相同的温度。
江声再有消息的时候,是三月底了。他给陆清匪发了一条短信约他出去聊聊,并且特地说明是只要他单独一人。
我已经找到了想要的证据,尽管我知道你也许不会相信,但是这的确是事实,他在那条短信中这样说道。
这让陆清匪有些淡淡的不安,他不想去,也觉得之前江声的推测都是些无稽之谈。可是他却无法阻止自己想要知道的yù_wàng。可是等到约定那天的早上的时候,意外却发生了,江声出事了。他因为中毒被送进了医院。陆清匪去看他的时候,他躺在病床上,只有力气微微睁开眼睛。
傅意舸站在陆清匪的身边,紧紧握着他的手,小心安慰着他。
“患者是尼古丁中毒,这样的情况及其严重。仅仅是烟草中的尼古丁很难达到这种程度。他刚刚被送来的时候简直都要以为救不回来了。”一旁的护士说道。
“可他根本不抽烟!”
“应该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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