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玉怨念极重,即墨还未近那间石洞的大门,便听到惊天动地的嘶吼声和咆哮声,当下意识到万蛇渊已经复苏,破开大门,人来不及进去,徒手又甩出一记竹刀,不偏不倚,正中言聿身上张着血盆大口的红色毒蛇!
毒蛇上身,缠的死紧,言聿险些没递上气。
红蛇惨叫一声,眼底幽绿的光应声熄灭,耸立起的高大身躯蔫蔫地掉了下去。
言聿望见那个他日盼夜盼的人,鼻尖狠狠一酸。
只是,红衣似火,妖娆灼目。总是一身玄衣的人,今日着了红装。
最危急的祸害解除,马上就有下一个祸害升级,无数的毒蛇似乎全部都听到了指令,沿着石台下的柱子犹如饿狼扑食,争先恐后地往上攀爬,即墨甩出的飞刀源源不断,刀刀不虚,前方哀嚎声接二连三地响起,像是上演着一场地狱之血的洗礼。
毒蛇前仆后继,而竹刀却有用完的时候,即墨发现腰间已空,眼见又有蛇逼近言聿,于是足尖一点,旋即落至平台上,手无寸铁,即墨便以指为刃,专挑蛇的眼睛下手,一c-h-a一个准!
唯有让敌人看不见,才是最有效的解决办法!
血腥味铺天盖地,浓烈扑鼻,言聿一阵晕眩,依照本能蜷缩在角落里,煎熬的等待着这场屠杀的终结。
即墨身形敏捷地穿梭在平台四周,单靠双手搏斗,硬是没让那些蛇进得笼子里,伤及言聿一丝一毫。
即墨明白那女妖在垂死挣扎,这些蛇才会不怕死地往上冲,他只需坚持下去,坚持到她咽下最后一口气,就彻底结束了。
双手满是艳红的血,刺目的颜色渐渐染上即墨的眼眸,就在即墨即将筋疲力尽之时,再次袭上来的一条黑蟒在即墨手指前噌的化成黑沙,弥散在周围。
紧接着,第二条,第三条……无数的毒蛇相继消失,即墨紧绷的神经也随着放松下来。
那女妖,终于死透了。
即墨转过身,看着抬起头的孔雀笑了。
“阿聿,为了你,今日我残害了多少生命,又背了多少孽债!”语气却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这万蛇渊,还有这铁笼子,竟然全都是妖术化出来的假象,蛇妖一死,幻象自动消失,连那万丈深渊也恢复成了平地。
即墨蹲下身来,本想抱起言聿,发觉自己一手的鲜血,正思忖着如何做时,言聿自己化成了人形。
即墨瞳孔皱缩,心底泛疼。
面前人,瘦了。
言聿一笑,“歇了这么多天,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这笑太苍白无力,即墨看在眼里,说不出的难受,扶着言聿慢慢站起后,即墨再顾不得手上的脏污,狠狠地将言聿拥入怀中。
果然瘦了太多,抱着都觉硌人。
言聿很没出息的,头一次在即墨面前哭了,原是低低的呜咽声,最后声音越哭越大,即墨听着,一声不吭,只是将他紧紧抱着,又怕太紧了他会难受,小心翼翼地松开些许。
肩头濡s-hi一片,言聿浑然不觉,没命地哭着,像是要把这几日所受的委屈尽数发泄出来才肯罢休。
“好了别哭了……”即墨无奈地轻抚着他的后背,安慰的话语说得生涩无比。
言聿起开身子,吸吸鼻子,望着即墨止住朦胧的泪眼:“走吧。”
“好。”
“我走不动!”
这口吻听在即墨耳中,颇有几分傲娇的意味。
即墨抿唇一笑,直接将人横抱起,出了石洞,言聿不但没拒绝,还乐在其中。
途经新房,即墨放下言聿,进去取出了笛子和孔翎,路过那条双目圆睁、挂着猩红的蛇信子的鲜血淋淋的粗大竹叶青时,即墨眼角余光都吝啬给它。
言聿本来是微微笑着的,一看这新房,再联想到即墨一身红衣,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即墨出来房间,看到的就是言聿那张y-in晴不定的脸。
“怎么了?”
“你们拜堂了?!”字字咬的极为清晰。
“没有,”即墨强忍住心底笑意,“天地可鉴。”
“……你笑什么?”言聿被即墨盯的不自在,扭开了脸。
“笑你。”
“有何可笑的……”言聿嘀咕道。
“你啊……”即墨上前来,将人揽进怀里,在言聿懵懂的目光中,低头吻住他。
这突如其来的一吻让言聿顿时僵硬,睁着大大的眼睛不知所措。
诗诗吻他了,诗诗吻他了……他该怎么办?!
即墨瞧着是火候了,不着痕迹地加深动作。
言聿却着了慌,推开即墨结结巴巴地道:“诗诗你你你……你有没有受伤?那些可恶的蛇咬到你没?”话落便急忙拉扯着即墨的衣袖四处翻看,一幅我很紧张你的架势。
即墨握住他不安分的手,嘴角的笑意怎么都止不住。
“区区蛇类,还伤不了我!”这是大实话。
即墨望着言聿,眸中满是认真。
“阿聿,我喜欢你。”
言聿再次没出息的哭了,不顾形象钻回即墨的怀里,鼻涕眼泪统统往即墨身上抿,即墨无语,宠溺地顺了顺他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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