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地上,玻璃片溅了满地。
两人盯着地上的红色液体,双双惊呆了,餐厅里的气氛,就像是突然被定格了一样。
这时,打完了电话的沈安国走了进来,看到地上碎了的酒瓶子,厉喝一声:“怎么回事?”
云叶满脑子都是刚才沈安国小心翼翼拆包装的动作,等她回过神来,佣人就已经用手指指着她的鼻子,对沈安国说:“先生,是这丫头不小心,弄碎了您的红酒。”
顷刻间,钢针一样的视线,直朝着云叶的脸蛋射过来,她紧紧地拽着衣摆,手足无措。
沈安国没对她发怒,将矛头指向了闻声而来的陈爱莲。
“你看看你的好侄女儿,这可是林先生亲自指定的红酒,我托了不少人才买到的,林先生还没尝一口,就被她弄碎了,这让我怎么交代?”
云叶看着隐忍的母亲,只觉得脑海里嗡嗡一片。
住在沈家这么多天,她时常听佣人说,住在沈家的那位林先生是个厉害人,沈安国现在得到的一切荣华,都是仰仗着林先生,所以在沈家工作,就算是得罪了沈安国,也不能得罪林先生。
在云叶看来,这位林先生不仅仅是厉害,而且还神秘,她住进沈家这么久,从未见过那人一面。
如今,她把人家的红酒给撞碎了,这可如何是好。
此时此刻,云叶是恨不得化为一缕白烟飘走了才好。
陈爱莲隐忍的咬着嘴唇,忽然走了过来,对着她的脸就是一巴掌。
“你这丫头从来都是个不省心的 |小 说 屋 整 理|qunq群 7*8.6/0.9·9·8·9·5,走,赶紧跟我一起去给林先生道歉赔罪。”
云叶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生生将眼底的泪珠子给憋了回去。
陈爱莲拉着她往外走,沈安国在后头道:“要是林先生不计较了还好,倘若是计较了,你们姑侄二人就收拾东西给我搬出去。”
云叶听了这话,便更难受了,在沈安国心里,与陈爱莲的感情远远比不上那位林先生给的荣华。
只怕今天她是要连累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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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爱莲的脚步飞快,云叶几乎是被她拖着往前走的,好几次几乎摔倒。
可是,越往前走,云叶就越觉得不对劲,刚才还嗡嗡作响的脑袋,顿时开始清明起来。
这条路不是她每天晚上都会走的那一条么?
那个坐在轮椅上,每晚都出来晒月亮的男人,就住在这栋小楼里。
云叶顿时一个激灵,所有的细枝末节全部都在这一刻被串联起来了。
坐轮椅的男人等于那个厉害的林先生。
她们俩是朋友,林先生应该会原谅她的吧?她可是每天晚上都陪着他一起晒月亮的。
卧室的门被推开了,跟外面的明亮不同,里面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的,一束光线也照不进来,只有床头的壁灯亮着,除了床头的那一小块地方之外,其余的空间,一片昏暗。
那位林先生正靠在床头,手里捧了一本杂志,睡袍的领子是敞开的,露出精致的锁骨。
云叶只瞧了一眼,就脸色通红的移开了视线。
沈安国担心陈爱莲不会说话,得罪了人,便挤开她们母子俩,上前一步赔着笑:“林先生,这丫头不懂事,将你要的红酒给摔碎了,我带着这丫头来给你赔罪。”
男人的视线从门口这边扫过,在云叶的脸上停留了一秒。
“赔罪?我林之洲一贯不喜欢嘴上功夫,既然要赔罪,就留下来伺候我。”
云叶傻了眼:“伺候?怎么伺候?”
她顿时想起了刚到沈家时看的电视剧,肥头大耳的员外老爷捏着丫鬟的手,色眯眯的说:今儿晚上你来伺候老爷。手臂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沈安国瞪了她一眼,云叶立马闭紧了嘴。
男人不疾不徐的说:“你先去给我磨墨。”
房间里的灯光被守在床边的中年男人打开了,床铺对面的书桌映入了云叶的眼里,上面当真摆了个砚台。
原来只是磨墨,云叶顿时松了口气,她朝着书桌走去。
沈安国没待多久,这位林先生就开始赶人了,他只好拉着陈爱莲离开,转身的时候,还频频往云叶这边看。
卧室的门被中年男人关上,发出“咔嚓”一声,云叶连忙抬头,却见男人已经走到书桌前了。
她惊讶的道:“你的腿没事?”
他没回话,绕过书桌走到她跟前,指腹在云叶娇嫩的脸颊缓缓滑过,那动作带着无限引人遐想的暧昧。
就在云叶心猿意马的时候,听到这位林先生说:“你真可怜。”
她不解的抬头。
林之洲勾起了嘴角,笑道:“你说的不错,看见比自己惨的人,心情的确是能稍微高兴点儿。”
云叶:“……”
她这才明白,他说的是自己脸上的巴掌印。
*
晚上,林之洲第一次坐在沈家的餐桌上用餐,一贯坐在主位的沈安国,也往下挪了位置,将主位让给了林之洲,云叶沾了林之洲的光,也坐了上席,只可惜,一桌美味佳肴在她嘴里,如同嚼蜡。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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