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岑寂被人拦下了,三个家仆一个少爷,这也缺钱?需要打劫吗?
“没有。”于岑寂摊手,他出门出的急,没有带钱。
“那正好,小爷我劫色不劫财。”
于岑寂不说话了,今天是他给自己卸任的第一天,就来了一个声称要劫他色的二流子。
“算你有眼光,但是不行。”于岑寂摇头,他还没跟沈欢鸣做一些放浪形骸的事呢,怎么能便宜别人?
“小爷说行那就是行,给我绑了。”小少爷手一挥,就要他的随从去绑人。
沈欢鸣从天而降,挡在于岑寂身前,玉箫一横,冷漠的看着这群家仆,连狠话都不放,直接开始打。
那些家仆哪正儿八经的打过架,都是些花拳绣腿,被沈欢鸣打的都没有还手的余地。于岑寂看的津津有味,还煽风点火道:“劫色可比劫财过份多了,就该关进大牢好好反省。”
小少爷一听不干了,撒腿就跑,跑的一路生烟,连随从都不管了。
“滚。”沈欢鸣冷漠的骂道。
“唉,好!”家仆报团,排着队一个接一个的滚。
“大英雄,你来的真及时。”于岑寂攀着沈欢鸣的肩头,给他竖起大拇指。
“真不让人省心。”
“带钱了吗?我想买些吃食。”于岑寂自己先走到前面去了,点了两份紫菜鸳鸯汤,站等沈欢鸣来结账。
沈欢鸣银子刚付好,于岑寂又看上别的吃食了,他付钱的手根本跟不上于岑寂兴奋的双腿。
走的还挺快。
“也不知道于青盐还吃不吃甜的,她以前最爱这些糖霜了。”
“她看起来不像是会吃糖的人。”沈欢鸣还记得于青盐的清冷模样,这种人吃糖吗?
“她看起来不像,不过她最爱偷吃了。”于岑寂其实挺怕想起来过往的,过往总是不饶人,人总在往前看,想着未来的才是最好的,未来会成为更好的自己,会遇见最好的人,想脱离当前的困境,可到了那个时候,才知道人心不足,明明最好的时光就在当下。
“你们倒是挺像。”沈欢鸣取下草扎顶的糖柿子,一个给于岑寂,一个打包了。
“我们快些回去,我想起来我今日这么慌张是做什么了,我和于青盐下午要去祭奠我们的父母,快走快走。”于岑寂推着沈欢鸣,没一点大人模样,不说好好走路,好似下一秒就要跑起来了。
沈欢鸣觉得于岑寂好像有些不一样了,他好像在做真正的自己。
于岑寂也觉得沈欢鸣有些变化了,他看起来有些年少老成了。
他们都在思考一个问题,这变化……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知道不明了,权当是好事吧,成长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于岑寂到家门口的时候,于青盐已经在等他了。
看着举止不雅的于岑寂,于青盐紧盯着他,抿直了嘴角欲言又止。
学会看人眼色的于岑寂站直了挺着胸膛,先行上了马车,于青盐随后跟上。
沈欢鸣没有去,他去不合适。
于青盐坐进来的时候,于岑寂突然觉得空间有些逼仄了,他有些坐立不安了,这一刻他倒不像一个哥哥了。
“你夫君待你可好?”于岑寂摩挲着手指,没话找话道。
“好,比你好。”于青盐没有看于岑寂,她直视着正前方,端正的好似一位教书的女夫子。
“那,他陪你放纸鸢吗?给你买胭脂吗?为你选衣服吗?”于岑寂止不住的看向于青盐,她真的瘦了。
哪有人成了亲还瘦了的,那人怎么不好好照顾他们家的千金小姐啊?
“他不会害我无家可归就是了。”于青盐一句话堵的于岑寂脸色难堪。
于岑寂不再讲话了,他一不讲空气都安静了。
不过多时,他们到了于家父母的墓地,二老是葬在一起的,于青盐还带了酒,他们父亲生前最爱喝的酒。
“父亲,母亲,马上中秋了,我们家的月亮……怕是圆不了。”于岑寂失落,他有三年没过中秋了,他哪敢过中秋啊。
别人家的欢声笑语,无疑是把刀子,一刀一刀的捅在他身上。
“父亲,母亲,青盐回来看看你们。”于青盐跪在墓前,给她的父亲倒了杯酒。
“甜儿敬父亲一杯。”于青盐先饮过那杯酒,只觉断肠。
于岑寂好久没听到于青盐的r-u名了,猛然间以为时光倒流,回到了他们一家四口最幸福的日子。
是他,是他一手毁了这份幸福。
“于岑寂,你后悔吗?”于青盐扭头仰望着她的哥哥,问他后悔吗?
悔。
于岑寂不答,悔又如何?
自打从西尔回京后,从容就下令,限制了他的自由。
偏偏他最近得了闲,还总是碰不到颜齐木,尚未走到人身边,颜齐木溜得比猎豹都快。
“颜齐木!再跑就拧折你的胳膊!”从西尔恼了,颜齐木这个二傻子就他娘知道跟他过家家!
“我跑步从没输过。”颜齐木最近身体状况尚佳,居然也能迈开步子跑得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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