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发丝缠在指尖玩儿了起来,勉强扯出一丝调笑,“孟凌,我就知道你没死。”
“你回答我!这蛊虫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为什么……为什么明明中了赤毒的是我,这毒发的症状却都在你身上……”孟凌的声音带着些颤抖。自己刚被深信不疑的大哥和二哥背叛,可是歌儿……自己初识歌儿时,她便以蛊虫为自己救治,当时他们明明只是陌生人啊。如果当时她便是以命相救的话……呵,真是讽刺,十年兄弟情竟然还比不上一个陌生人的善意么?
歌儿还是那副不情愿地样子嘟嘟囔囔道,“你不都知道了嘛,还来问我干什么……”
孟凌见歌儿默认竟是一把将歌儿搂进了怀里,强忍着眼中泪水道,“歌儿,当日我坠崖……你第一次给我疗伤时便怀着以命救我的心思吗?”
“孟凌,我当时可不知道你会把自己折腾成这般模样。咳咳,你,你勒着我了,我还疼着呢……”歌儿不满地嚷道。
孟凌这才发现自己越矩了,小心翼翼地将歌儿靠在床头,为她掖了掖被褥。尚未等孟凌在床边坐稳,歌儿却攀上了孟凌的手臂,歪歪斜斜地靠在他身上,低声呢喃道,“疼……”
孟凌之前怀着必死之心,并未对体内的赤毒上心,此刻却颇为紧张起来,在心中算着这赤毒的时日。赤毒三日毒发一次,第一次应当是自己去见孟朔然那日,当时应该是毒性尚未完全转移,自己才会有所察觉,之后自己便再无中毒的反应,原来是歌儿这般默默替自己都受下了。这应当已经是第四次毒发了,还有三日,须得找到解毒之法,不然歌儿就要……此刻孟凌已经大致明白过来为何歌儿的脉象无异,只怕是自己体内的蛊虫将毒吸附转移到施蛊者的体内,因此歌儿的脉象只呈现为中蛊的现象,歌儿自小在南疆长大,体内养蛊也不足为奇,再者孟凌自小习承正统医术,对蛊虫之法并不了解,故而不能察觉。
孟凌在歌儿旁坐了约莫半个时辰,歌儿的面色才缓和过来。孟凌这才稍稍放下心来道,“歌儿,好些了么?”
“是不是若我说不好,你就一直待着给我当枕头?那我便不好啦。”歌儿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可配着这苍白的面色却丝毫显不出俏皮的效果。
孟凌看着歌儿,心中只是说不出的感激和心疼,“歌儿,放心吧,只要你想,我此生都这般陪着你。只是,你须得先告诉我你这蛊该如何解?”
歌儿闻言,眼中仿佛迸出了点点微光,转瞬却又泯灭了,只见她颔首摇头道,“孟凌,还不是怪你,非要折腾自己。若你愿好好活着,我自然也是不愿死的。只是,这蛊虫下了便是无解的。”
孟凌双手攀上歌儿的肩膀,强迫她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道,“不可能,我知道苗疆养蛊过程艰辛,为防止蛊虫反噬,养蛊者必然会为自己留下一条退路,因此无论是何蛊毒,只要找到施蛊人必然能解,你怎么可能解不了?”
歌儿似是有意躲闪,偏过头去道,“说了解不了就是解不了。”
“歌儿,你听我说,这赤毒我能解的,你不必怕……”孟凌心知,这蛊虫一解,毒素必然会悉数回到自己体内,歌儿也便能安然无忧了。
“孟凌,你又骗我。”歌儿抬头对上孟凌双目,“萧晗已死,没有他的血作药引,你要如何解毒?好,你若是能解,毒在谁身上有什么差别,你现在就可以替我解毒。”
见孟凌沉默,歌儿似是更加生气,红着眼眶怒斥道,“我从来不想死,却总是活不好,可就在我自己都快不想活的时候,却有个人把我拉出了深渊。可此刻,这个人明明有活着的机会,却不愿活了。孟凌,你以为那日萧晗给你下毒时,我没看出你一心求死的样子么?你是不是想说反正迟早要拿命救翎儿,多死一次也是赚了?孟凌,你不爱惜你的命,可有人爱惜。我不知道没有你的血翎儿是如何活下来的,但是既然上天都给了你重活一次的机会,你为什么非要往外推?”
“歌儿,你居然都知道?你都知道你还给我下这蛊,若我当日真的为翎儿洗血,你这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么?!”孟凌猛地想起那日方坛所言,那日比武场上孟朔然见着昏迷的歌儿,正是自己在给翎儿洗血时,此刻想来应当是体内的蛊虫在作怪,将自己逐渐流失的生命分担到了歌儿身上。
“当年是你教我如何好好活下去的,现在我就偏要把这条命还你。我也没有骗你,这蛊并非我所能解,因为这施蛊者不止我一人,还有你。”
歌儿看了一眼愣住的孟凌,接着道,“这生死蛊一生只能养一只,且须得从五岁前便开始在体内养着,时间越长,功效愈加,待到养成后可以将中蛊者身上承受的所有伤疼毒素转嫁到养蛊人体中,换而言之就是给了中蛊者多了一条命。因为极耗心力且对养蛊者并无益处,南疆几乎已经没有人会养了。呵,若不是我的娘亲……”
这是孟凌第二次听到歌儿提及自己的家人,却见她的眼神中带着怨恨。
“算了,反正我便是恰好养了这蛊。因为这蛊若是施展对养蛊人伤害极大,因此在种蛊时需要中蛊者的默认才可成事。”
“不可能,我不曾记得我有……”孟凌显得有些慌乱。
“并不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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