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住所走去。瞿子寒却并未直接回房,而是径直出了府门。绕过略显拥挤的花市街,一转眼便拐进了一条幽深的小巷。
巷子尽头处的小屋牌匾上刻着“寒笠坊”三个大字。此地乃是当地文人雅士钟爱的去处。房主是位年近花甲的落地秀才,这处所虽外观显得破旧,但入门后厅堂的布局倒也别致。为方便书生们谈论诗文,里屋以竹帘隔成了小间,分别以花卉命名。堂外则是曲水流觞,别有一番意趣。
瞿子寒绕至侧门,双指叩门,敲出二长一短的暗号。不消片刻,一名身着灰色长袍的仆人从内堂急匆匆地赶了出来。
“怎么那么慢才出来,还不快带我去见他。”瞿子寒声音中带着一丝急躁。
灰衣男子引着瞿子寒进了里屋。屋里已然坐着两个人。一人年约三十,颧骨隆起,浑身透着一股傲气,乃是七杀门下新进的掌事柳长烟。另一人约莫五十出头,棱角分明,身形魁梧,竟是七杀门死敌海天帮帮主曲擎苍。
“哈哈,瞿副门主,没想到我们竟然也有机会能这样平心静气地坐着共商大事啊。过段时日,等到你这“副”字去掉,可不要忘了我这位老朋友啊!”
“自然不会。”瞿子寒想到不久之后便能取代孟崇渊坐上门主之位,心中不觉痛快得大笑出声来。“这还不是全仰仗曲帮主帮我除去孟朔然那个眼中钉。”
曲擎苍微眯双眼,神色凝重“虽然我确是很想除去孟朔然,但屡次我派去的杀手全都铩羽而归。这次杀他的另有其人,只是我也猜不透这神秘人是谁?”
瞿子寒并不在意道,“七杀门立足江湖以来,结下的仇家数不胜数,何必如此在意。此刻有人替我杀了孟朔然,正是天助我也,看来门主之位是唾手可得了。”
“按我说还是小心为上,现在正是紧要关头,决不能出半点差错。还是把这件事查清了好,若是那凶手仅是针对孟家也便罢了,万一他的目标是整个七杀门,那就难办了。”一直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柳长烟沉声道。
“孟朔然确是死得有些巧合,只是时不待我,三日后孟崇渊便要护送孟朔然的灵柩回想,那可是起事的绝佳机会,错过了就不知又要等到何年何月了。”瞿子寒眉头紧锁。
孟家习俗,但凡家中有人过世,须得由至亲之人携其回到故里北曲的白水湖畔埋葬,意味着生死轮回,因缘往复。
曲擎苍看向犹豫不决的瞿子寒道,“不如这样,劳烦瞿兄先加紧筹备起事的准备,我也将我海天帮的人马调集到临近的城县随时待命。柳掌事则继续去调查孟朔然之死,并暗中关注各个门派的异动,随时回禀。若是一切进展顺利,我们便在孟崇渊回到北曲之时起事,这样哪怕他收到消息赶回来,七杀门也早就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了。”无论最后谁是七杀门门主,这场内斗必然会使其元气大伤,到时海天帮便可坐收渔翁之利,一举攻破这多年来的眼中钉。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放过呢。
“如此甚好,不过孟二公子尚在外游历,孟朔然之死已在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怕他已经收到风声,正在赶回来的途中。”柳长烟插话道。
“柳兄,你也太过谨慎了些吧,那小子从未花心思在门中事务上,在门中一向也没什么声望。即使他突然回府,也无人信服于他。更何况,我的手下回禀他日前还在关外参加什么赛马大赛,即使赶回来,想必我们大事已成。”瞿子寒眼中闪出异样的神采。
江湖众人皆知,孟二公子孟凌并非孟崇渊亲生骨血,而是当年医门圣手楚家主事人楚兮风之子。十年前,楚家遭逢巨变,当时孟凌在洛城求学,而其母温梦琴恰巧前来探望自己的孩子,两人因此逃过一劫。孟崇渊与孟凌之父乃是同乡,交情颇深。他不忍看到昔日好友之子流落街头,便代为照拂这母子二人。谁知孟崇渊与温梦琴两人日久生情,后来温梦琴嫁入孟家,儿子也就改姓了孟。天性使然吧,孟凌虽长在七杀门,剑术的造诣却远不及其医术。孟凌生性洒脱,极少插手门中事务,一年中仅有两三个月留在孟府,其他时间便在外游历。有人说他是自知终非孟家血亲,无缘门主之位,也正好落得清闲。
“瞿兄说的不错,那在下就静候佳音了。”曲擎苍嘴角不禁勾起一丝冷笑。他才不在乎谁是最后的赢家,就让他们自己乱去吧,到时候七杀门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房内三人各怀鬼胎。窗外天色阴暗似是预示着风雨欲来前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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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孟崇渊护送孟朔然回乡落葬。雕玉为棺,文梓为椁,泣声哀哀。孟夫人立于高台之上,瞻望弗及,伫之以泣。
五日后,丧队行至北曲。同日,七杀门副门主瞿子寒勾结海天帮叛变,收编七杀门旧部,顺者昌,逆者亡,江湖哗然。各大门派静观其变,按兵不动。
二日后,海天帮帮主曲擎苍于七杀门中作客时遇刺身亡,矛头直指瞿子寒,收到消息的帮众群情激愤。海天帮即刻攻入洛城,七杀门中大局初定,仓促应战下,竟是节节败退。
正当众人为昔日风光无限的七杀门叹息不已时,孟崇渊竟率行丧之队奇迹般地出现在洛城的郊野,奇袭海天帮。
而同日傍晚,从不过问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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