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学校正响着起床铃声。
他打开自家的门，一把抱住妻子，“呜呜”地哭起来。
其实玉文也并没有睡着。丈夫不在的夜晚，她心惊肉跳：他到哪里去了呢？
肯定不在城里，出远门串朋友了——绿野或某县？
那他一定非常悲伤，会向朋友诉说自己的不幸。别人会怎样评价我，会把我看成一个没有教养的女人，会传给所有的同学和朋友。
他去嫖娼被公安局抓走了吗？那明天将传遍我俩的单位，同事和学生早晚会知道的。人们不只嘲笑他，也嘲笑我。
也许他就在学校里，在单向同事屋里睡觉。认为既要离婚，就不应该和我睡在同一张床上，那我就是一个被遗弃的女人了。
不，我不要离开他。
想到此，她打开灯，墙壁和房内所有家什都反射着阴冷的光。每一个暗影里都藏着一张嘲讽的面孔。
她又赶紧拉灭灯，那就什么也看不见我。
细想想自己的生活，吕强有什么过错。他不就是对父母孝顺了些。他对我的母亲也很好啊，这可是人们公认的美德！
他有一颗金子般善良的心，没有别人丈夫的粗暴，从不迂怒，不在妻子! du. 身上撒气。再想想自己，自己哪一点值得人爱？面孔无生气，穿衣无气质，脾气古怪，任性蛮横，心胸狭窄等等。
就这样她辗转反侧，时时都在倾听着门外的动静。
“他若回来，我一定拉住他，不让他走。我要检讨自己。”她下着决心。
起床铃响了。正失望时，门开了。她的心怦怦跳着，象初恋时那样。
等他一把抱住她，她惊呆了：“怎么了？你怎么了？”
“我差点再也见不到你了，见不到你和孩子了。”
“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了？”
吕强大略地叙述了经历，玉文也哭了。
“想想看，要不是我自我保护意识强，就会死在那黑社会手里；后来我又差点淹死在河里——我再往前走几步就会掉进河里。
不管河水有多浅，我都会淹死。因为当时我完全没有知觉。当我在那片坟地里走动时，我难受得快要死了，我认为我一定会死在那里。那时我脑子里只有你和孩子，我是多么想抱一抱你们呀！
我那孤独绝望的心情，你永远也不会了解。”
吕强流着泪说着，紧紧地把玉文抱在怀里。玉文也心中凄惨，任由他搂着，哪还有一点怨恨和憎恶。lt;/d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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