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安静在这里,立即将病床拉过来,让祁十一躺上去,随即从泡沫箱里拿出冰块,用布包着放在他的额头上降温。
“我要手术,”安静道,“你们守着点。”
几人点头,拉过屏风挡着,好在医务室里东西齐全,小手术还是能支持的。安静戴上口罩,用消毒水洗手消毒,又从玻璃柜里拿出器材,扔进消毒水里泡过,再喷过酒j-i,ng,俯**轻声道:“祁十一?祁十一?听得到我吗?”
“安静……”祁十一烧得迷糊了,艰难地开口,嘴皮上全是干裂的纹路。
“现在要给你取异物,撑着点,”安静道,“我没找到麻药,你得自己忍着。”
祁十一点头,脑袋一歪,竟是晕过去了。
安静将祁十一手脚栓在病床上,深吸口气,解开了纱布。
屏风外,项臣、项坤、罗子淞、201四人在门口位置站着,频频朝屏风看去,脸色焦虑。
项坤道:“他还没毕业,还是个孩子。”
201抹了把脸:“少将,咱们牺牲的孩子还少了吗?”
项坤叹了口气,脸色疲惫。
项臣道:“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其他人呢?”
项坤摸了烟出来,想起来祁十一在动手术,又将烟放回去了,摸了摸有些干裂的嘴唇道:“我们出发三天后,就收到了闻夏发来的消息。他随身带了追踪器,半夜连上了我们的无线电,但没说话,只敲了桌子,发了摩尔斯电码。”
项臣有些惊讶,闻夏连这个都会?
摩尔斯电码已经是古早的军方暗号手段了,过了几个世纪,基本只有职业军人才会使用,现如今因为高科技产业的发展,科技产品的巨大进步,这种老式暗号几乎派不上用场了。
但很显然,闻夏的脑回路和寻常人不同,这不,竟然就真的派上了用场。
项臣、罗子淞、201等人俱是深感佩服。
201道:“你们说他是做生意的?做什么生意?”
“能源。”项臣道,“稀有能源。”
201睁大眼睛:“怎么做到的?这不应该是私人公司能c-h-a手的生意吧?”
项臣耸肩:“他就是做到了,说实话,只要是闻夏说出口的事,我真没怀疑过他做不到。”
“改天应该带他去测测智商。”项坤道,“这小子不来军部真是可惜了。”
“别了吧。”项臣漫不经心一笑,“眼下都成这样了,你们‘军部’可是功不可没。”
项坤瞪了他一眼,201也有些惭愧地尴尬起来。
罗子淞道:“项臣不是那个意思,我相信这次的事如果真和上面的人有关,也只有少数人知道真相,大部分人都是无辜的。救援队也好,811也好,还有我们……都是无辜的受害者。”
罗子淞看向项臣,眼里带着不赞同:“在危机发生的时候,依然是军方的人在四处奔波,救下了幸存者们,牺牲了自己。”
项臣板着脸,摆摆手:“我知道。”
他看了眼老爸和201,叹气:“抱歉,我这话不妥。”
项坤摇头,坐进椅子里双手交握,道:“不怪你,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气。”
他看了眼自己的儿子:“当年学校不公平的对待,钟家对你施压,激得你咽不下那口气主动退学,后来也没进军部,反而去做什么……物流公司,白白浪费自己一身本事。”
项臣抱着手臂:“这事都过去多久了?还提?”
项坤摆手:“后来又出了这件事,令你对……很多事都失望透顶。我和你妈,从小就是这个圈子里长起来的,你妈更为理想牺牲了许多。病毒爆发前我就联系不上他了,也不知道他在哪儿,安不安全,你受我们影响,本有一腔热血,可现实却让你备受打击。”
项臣道:“好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没有绝对的公平,什么环境里都有好人坏人,再说人也不能纯粹以好坏进行区分。成年人的世界,只有利益,没有对错。是吗?”
“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项臣嗤笑一声,“我都明白。”
都明白,却依然保持赤子之心,所以才不愿同流合污,主动退学。说来也是意气用事,但少年人的意气,是成年人早就失去的勇敢和骨气。
不是“留得青山在”,而是“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项坤看着儿子倔强的神情,叹气,换了话题:“我们跟着定位来了这里,但信号就这么消失了。我们在附近找了几天,没有任何线索,最终只能从信号消失的地方下手。”
“我们分了两批人进入度假村,这里是重灾区,实在太危险了。”项坤道,“我们走散了,201在顶楼的办公室找到了这个。”
项坤拿起一个小型的追踪器,已经被关机了。
“这玩意就放在桌上,下面压着纸条,写了‘见机行事’。”项坤道,“我们实在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只得在度假村里四处搜寻。”
项坤道:“牺牲了一些人,其他人已经撤走了,在h城外待命。”
罗子淞道:“我和安静本来在一起,项叔让撤退时,我们被冲散了。我当时将丧尸引开,他躲进了电梯里,我说好会回去接他,但被丧尸围剿,不得不离开了大楼。我当时以为机会难得,他应该已经从电梯离开了。”
安静在屏风后道:“我只是进电梯暂时躲避,结果我一进去电梯就发出警报,我还想呢,我一个人怎么超重?结果警报声又把楼上的丧尸引下来了,我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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