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听说你要立左将军为四妃之首?”
“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何必再问?”幕容炎口气不善,他再笨也不会以为右相是真的为着他的颜面想除去左薇薇。
姜碧兰一滞,口吻倒是真的带了一丝感伤:“炎,你说过你会爱我一辈子的。你说过在你的有生之年,你的心里都会只有我一个人,你也说过,只要你还活着,便会保护我,一生一世,不让我受到一点伤害。”
幕容炎回过头,看见她眼中的水色,不由自主地伸手抚却她脸上的泪痕,低若轻叹:“对不起碧兰。”他伸手爱抚她高高隆起的腹部,心中想的却是另一个人。他无法想象孤高若她,在承受着那样的屈辱活下来时,是怎样的心情。
“碧兰,说过的话幕容炎不会改变,只是我亏欠了她,也许我不能给她我的爱恋,但我希望能给她一个安稳的后半生。”
“所以,我是你的女人?”
“是。”
“唯一的?”
幕容炎在开口说是的时候,突然想起白日大殿上自己的话:她不是我的女人,是她自己拒绝了。他突然惊觉那个时候自己是真心诚意地想要她。
幕容炎,你动摇了么?
不,南清宫的誓言,我怎么会动摇。
因为唤了,也没有人会心疼。
:因为唤了,也没有人会心疼。
左苍狼很安静地呆在天牢,夜间作梦,竟然梦见他来看她,来了也不说话,就站在牢门外,负手而立,明黄色的袍子威严得让人无法接近。
那身影那么真实,真实得她几乎都当了真,醒来后又笑自己傻,姜碧兰在他心里何其重要,自己说出那样的话,他又怎么会再来看她。
晚上有新来的狱卒不懂规矩,竟然向里面泼水,牢头发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于是左苍狼便生起病来。
狱卒不敢惊动皇上,拔腿便往太医跑。太医院首执事刘大海当时就让他回去候着,马上到,趁他一走,立刻就去了栖凤宫。
狱卒没有等到太医,却等来了后宫最尊贵的人。
左苍狼最开始只是低烧,伴着咳嗽。天牢里y-in暗潮s-hi,卫生自是很差的,她的小腹时常疼痛,一痛则半夜时梦时醒。最开始的时候狱卒还给点特殊对待,后来每到夜间便往里泼水,左苍狼不笨,她知道世态炎凉,也不以为意,只是慢慢地烧得厉害了,有时候视线模糊不清。
咳得越来越厉害,慢慢地竟然浸出了血。她怔怔地看着手心中的鲜红,心下也是惨然,没想到左苍狼纵横沙场一世,最后却是要死在这种地方。
有时候疼得实在受不了了,她会把十指死死扣进墙里,于是那痛是来自指尖还是别处,就感觉不出来。
这样过了几日,便没了吃饭的味口,每日送来的饭原方不动地送回去。所有的狱卒都视而不见,渐渐她连坐起来都觉着困难,于是每日里躺着,外面的人需要从她偶尔起伏的、削弱的肩头判断她是不是还活着。
有一晚是实在痛得狠了,她用磨得现了骨尖的指头在手臂上划过去,留下可怖的伤痕,已经没了多少血,她低低地呻吟,满口的甜腥。
眼前似有幻影,主上,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会不会来看上一眼?这样想着又笑了,只怕你依然会坐在高高的皇座上,手一挥,淡淡地道拖出去埋了吧。
这样子突然又想起龙平,沙场上那一眼万年,想起他抱着自己走过去的那一段短短的路程,唯一一个给过自己温暖的男人。脑海中一会又是镇南山幕容炎缠绵的吻,和后来的绝决。于是思维混乱了,身体颤抖的厉害,恍惚中有双手揽上自己的腰,她下意识地靠向那个温暖的胸膛。
手在自己身上乱拨,已经混乱的呓语:“蛇,很多蛇。”
幕容炎不敢相信怀里的是她,半月不见,怎么会变成了这样?他本已强忍着不准自己来看她,可是夜间突然从梦中惊醒,竟然怎么也不能安心。粗糙的手抚过她的长发,阿左,原来你的痛苦,我有感应。
他把人从牢里抱出去,出去时手一挥,众人只看到一丝白光,然后几个狱卒身首四处,血、ji-an了天牢一墙。如此的惨烈,以至于王楠第二天来查看时以为有人劫狱。
她死死抱着他不肯放手,幕
一朝情爱成执念
容炎任她紧紧环着,命王允昭立刻去找太医。神智不清的她只是紧紧缩在他怀里,低声道疼,却不再唤任何人。
因为唤了,也没有人会心疼。
“左苍狼,我的母妃是蓉妃。”他的声音仿佛贴在她耳边:“当初也曾盛宠一世,而我五岁那年,父皇赐了她一杯毒酒。”
左苍狼当然是听过这个人的,人们形容她时曾用过三千宠爱集一身,可是后来皇新立后,她在册后大典上指责先皇。旷世的容颜,无上的荣宠,令她忘了伴君如伴虎一说。
朝赐你荣华、暮赐你富贵的人,说不定什么时候,便会赐你一死。
“太久了,我什么都忘了,只是怎么也忘不了她捧着那杯酒时惨然而笑的模样。那个时候我什么都做不了,可是我曾发誓,幕容炎的女人,决不会如她一般。”他将她拥进怀里,声音虚幻:“所以……左苍狼,你愿意嫁给我吗?”
回答他的,只是左苍狼强忍着低吟,即使是在梦里,她也是隐忍压抑的,只是尖尖的指骨刺进r_ou_里,带出淋漓的血r_ou_。
幕容炎极力控制着她,太医颤微微地把脉,低声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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